“嗯。”她脸颊蹭了蹭他肩头,“我知道。”又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倒让他微微挑眉,“怎么?”
“没事。”她就笑,“想跟你道声谢而已。”
“道谢就免了。”袭朗笑微微地看着她,手指摩挲着她脸颊,视线游转,能看到她裸在空气中白皙如玉的颈子,再向上,便是初醒时如花嫣红的唇、小巧挺秀的鼻梁、如画的眉目。
在她不自在的别转脸之前,在他的唇落下去之前,他说:“别抱怨就行了。”
香芷旋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越来越急。但是她不能否认的是,这样的耳鬓厮磨、唇舌交错,这样的意识熏熏然、如漫步云端的感觉,亦是让她感觉玄妙甚而贪恋的。
她不想掩饰,也无从掩饰。
在他亲吻加深加重时,她的手搭上他肩头,又绕到了他颈间。
气喘吁吁时,她侧转身形,别转脸,平复着呼吸的频率。
他却是随着她身形而动,上身覆在她身形上,再度低头索吻。亲吻沿着她额头、眉宇、脸颊落下,末了封住她双唇。
这亲吻慢慢的由温柔变得焦灼,似是夹带着火焰——让她不安的火焰。
她在绵长焦灼的亲吻中心神恍惚,让她清醒过来的,是他没入衣衫碰触到她肌肤的手。
覆着薄茧的手,寸寸游移,自腰际向上。
这便让她觉得他的手也带着火焰——让她战栗的火焰。
她轻轻战栗着,随后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她寻到他的手,竭力扭动着身形,“四爷……”再怎么样,出嫁前乳娘都给她找了几本阴阳交合的书让她看,随后又压箱底送了过来,她隐约明白,彼此现在这情形再继续下去的话,是怎么个情形。
明白而已,并没料到,这感觉是这般的令她心颤、心悸。
袭朗没理会她的呼唤,舌尖扫过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嬉戏,手则挣脱她的小手的钳制,再度没入衣襟。
是那样纤细的腰肢、柔软的身姿。看起来纤弱得紧,实则是与她的手一样,柔若无骨。骨架很小的女孩子。
尝遍她口中的美,他侧过头去,含住她一颗耳垂。
香芷旋完全抖了起来,“四爷……”他还是不理,她便竭力想着唤他什么才合适。
袭朗?连名带姓的,他生气了怎么办?
少锋?那是他的字,可她是他的妻,这样称呼也不合适。
她这犯难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尝试解开她的寝衣了。
“不行不行……”香芷旋其实也不清楚到底是因恐惧还是为他身体着想才慌乱摇头拒绝,“不行……袭少锋!”鬼使神差的,她把听到过的那个称谓唤了出来,手也胡乱下落,掐住了他臂弯。
他身形一僵。
香芷旋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居然恶狠狠地掐到了他伤处,连忙松了手,心里却是极其紧张。
袭朗一臂环着她肩颈,一臂环住了她腰肢,俊脸埋在她肩窝,语气略显懊恼:“香芷旋!”
“嗯。”她蚊子似的哼了一声,底气不足到家了。
“你要谋杀亲夫么?”他的确是有点儿恼火,隔着寝衣,咬了她肩窝一下。
香芷旋一哆嗦,“没、没啊。”
袭朗因她的反应火气全消,并且笑了起来。
“你……还没痊愈呢。”她吞吞吐吐的说道。
袭朗深深呼吸着,“这还用你说?”
香芷旋:“……”
“看看你都不行?”
不行。香芷旋腹诽着,看出麻烦来怎么办?倒是不大担心他怎样,只担心自己在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无的情况下应对他会状况百出……据乳娘说第一次是很疼很疼的,她这个娇气至极怕疼至极的性情……
天,那不亚于鬼门关好不好。
就算是乳娘故意吓唬她,也不可能一点儿根据都没有就胡说八道的。
一想这些,香芷旋就会极其没良心地憧憬嫁过来时守寡的状态。
一想这些,她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袭朗撑肘审视着她,眉梢微扬,“一想就害怕?”心里倒是没觉得意外,依她那么娇气的性子,这完全是情理中的事。不怕才出鬼了。
香芷旋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袭朗还真不知道怎么开解她。男人所能经历的一些风风雨雨,他都经历过了,唯独这回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自己拿不准的事,又能说什么。
他就啄了啄她的唇,“阿芷。”
“嗯?”香芷旋看着他。他这样唤着她的乳名,她并无不适,甚至于,居然觉得很悦耳。
“你这样……不好,不对。”他破天荒地说了句废话。
“还用你说。”香芷旋扯着他的衣领,“这不是……你还没痊愈么?”
“我痊愈了,你就想开了?”
想开了?香芷旋并不是很认可他这说辞,可要她找出更适合的,也找不出。思忖一下,她点点头,“会……吧?反正到那时总能好一些。”
“那你可抓紧啊。”袭朗笑着躺回去,将她抱在怀里,“我痊愈也快。”
“……”香芷旋心说,你还是慢一点儿痊愈的好。
**
用过早饭,外院备好了车。
香芷旋辞了袭朗,带着蔷薇、铃兰和几名小丫鬟、婆子,往清风阁外走去。
未出院门,就见到了袭脩。
袭脩跟在赵贺身后,高大的身形透着瑟缩之意。
香芷旋心里啧啧称奇,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停下脚步行礼,“见过三爷。”
袭脩连忙还礼,问道:“四弟妹这是要出门。”
香芷旋点头一笑。
“那快去吧,我不耽误你了。”袭脩很是客气。
香芷旋也实在是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话好说,便顺势点头,走出清风阁。
到了院门外,看到的一幕,则是让她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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