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市旅游局组织的关于玉皇山第九次攀亲研讨会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另有四个人也正在玉皇山上忙得不亦乐乎。
只见他们每人戴了一顶遮阳帽,其中两个手拿着勘探锤,身上斜挎一个袋子;另一个手捧一个仪器;余下一个则拎了便携式摄像机。
两个拿锤子的东瞧瞧、西望望,东敲敲、西叩叩,神情甚是专注;拿仪器的则躬着腰、双手直伸,不停地用仪器在地上扫来扫去,动作有如工兵探雷一般。拎摄像机的则更是挥汗如雨。他身子时而伏下、时而躬起,一路跟随三人,拍拍这个、摄摄那个,忙得乐此不疲。手里的摄像机如杂耍般被他玩得得心应手......
此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孟皓然和他请来的三个市地质勘探局的专家。他们一大早就钻进了玉皇山,此时已经摸完大半个山体。
正值盛夏,酷ri当空。山外热浪滚滚袭来、无孔不入,纵藏身密林深处,仍让人感觉如同呆在蒸笼里一般。
三位专家常年在野外勘探作业,久经考验,倒还没什么。可孟皓然就不一样了。他自小养尊处优,又不爱户外活动,身体各个器官早已被娇惯得不成样子。兼之自早上到现在一刻不停地在三个专家身边奔来跑去,身体各器官早已被他折腾得忍无可忍。当四人连滚带爬摸到临“天字一号”这面的山坡上时,随着又一股更强劲的热浪迎面袭来,他的双腿终于出离于愤怒——它罢工了!接着双手也磨起了洋工;而他的心脏则更是拼足最后一丝力气猛擂他的胸膛,似乎严正jing告:若再不歇息,我就撒手不干了!
“我实在累坏了!歇一歇吧。”孟皓然一屁股坐在寸草不生的山坡上,擦了把汗,气喘吁吁地对三个地质专家道。
“这一点热你就熬不住了?”岩石专家老曾气定神闲笑道,“想当年我随科考队去罗布泊考察,那才叫热呢。热得身上连汗都没有。”
孟皓然很惊奇:“连汗都没有,那是一个什么热法?”
“一出来就蒸发掉了,哪里还有机会让你形成汗滴。”老曾道。
“热成这样,那人怎么受得了!”孟皓然叹道。
“所以,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得有好的体质才行。”另一个岩石专家老魏打开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递给孟皓然,“像你这种温室里的花朵,在那里我估计搁不下五分钟就蔫了。”
“干你们这行也真不容易。”孟皓然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皱眉问,“怎么咸的?”
“盐份都随汗跑光了,不补充怎么行?”矿石专家老金放下手里的仪器,坐下来打开了自己的军用水壶。
“热倒还是次要的。”老曾也坐了下来,“关键是蚊虫叮咬,有时候真让人受不了。”
“还有蛇。尤其是毒蛇。”老魏补充道,“在野外若被咬上一口,那可就有点悬了。”
“难怪现在有些大学像你们这种专业连人都招不到。”孟皓然感慨道,“真是太苦了!”
“所以碰到像今天这种环境,就算是享福了。”老曾笑道,“既无蚊虫叮咬,也无毒蛇打搅。”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孟皓然四下张望了一下,“我们刚刚翻了大半个山,怎么就没有碰到一条蛇?”
“没有爬虫鼠类,那蛇吃什么?所以就呆不住了。”老曾道。
“连草也没见到一根。”孟皓然站起来,看了看周围。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老金抬眼看了看头顶,“你们看这树长得多繁茂,连一丁点天都看不到,阳光又怎么透得进来?没有了阳光,那草怎么活?”
“树林里不长草,倒是没有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老魏惬意地躺在铺满干树叶的山坡上,“只是这山上不见一只蚊虫蛇鼠,我钻了大半辈子山峦沟壑,倒是第一次碰到。”
“知了和鸟儿的叫声倒是听得到。”老金笑道。
“那是天上飞的。”老魏笑道。
“你们三位专家有什么收获没有?”孟皓然问道。
“没有。”老曾摇摇头。问老金,“你呢?”
“一无所获。”老金道。
孟皓然有些失望,一大早忙到现在,居然毫无收获,那不是白忙乎了?他有些心有不甘,便问三个专家:“这玉皇山为什么只有两种树?是不是人工造林种的?”
“至少我爷爷辈起就这样。他小时候经常和同伴在玉皇山上玩。”老曾道,“再说,你看这东一棵西一棵的,毫无规律可言,哪像是人工栽的?”
“那为什么只长着两种树?”孟皓然又问。
“或许这山上的土质就适合这两种树生长。”老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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