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纠缠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这句话无非是向她表示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而已,并无别的什么作用。
所以,他接着说道:“我会和你结婚,可是你知道,我并不爱你,甚至现在非常恨你,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忠诚,你最好别奢求这个,以后也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找我麻烦。我外面会有女人,可能还不止一个,并且会一直存在在我们的婚姻当中。——当然,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去找别的男人,我并不阻拦你,只要别把别的男人的种安在我头上跟着我姓聂就行。这些,你都懂的,对吗?”
杨思怡努力的很像忍住,很像保留住自己的自尊,可是眼泪,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又滑滑的流了下来。
深爱的男人,费劲了手段和心机得到的男人,如此不给面子的告诉自己,他可以结婚,但绝不会忠诚,也绝不会爱她,甚至完全不在乎她也去找别的男人……这到底算什么!
杨思怡是个自尊心比天高的女人,可是这一刻,她似乎除了掉眼泪,和疯狂的嫉妒那个得到过聂迟全部的爱的女人,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脸色苍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看起来几乎马上不堪一击,那么的脆弱,任何一个男人都足以心疼的脆弱,在聂迟的眼里,却仿佛一钱不值。
他还是冷漠的看着她,并且接着对她说:“这些事,婚前对你说清楚,也是看在我们多年友谊的份上。你上次贸然打电话给方茴,我不去追究你,就像我不会追究你对琪琪怨愤不满,对我下药这样的事情一样,但是,所有这样的事情我绝不允许你再发生第二次!如果被我发现你伤害了方茴或者琪琪,杨大小姐,我们就必须马上离婚!”
聂迟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想你必须要清楚。我给你面子,结这个婚,那是看在我们彼此生意上的合作上。我成全你嫁给我,但是,你必须给我相应的回报。否则,抱歉,我很难再继续给你面子。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也很难说清楚。”
这番婚前协议性质的话说到这里,也不管杨思怡如何的伤心欲绝,聂迟像是话已经说完的模样,没事人一样的开始转身拿起衣服要去洗澡。
杨思怡不好多呆,只好一个人抹了抹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默默的走了出来。
她承认她在这场婚姻中,实在太过卑微,有生以来难以想象的卑微,可是,她却不后悔,也容不得自己后悔。
她已经有了聂迟的孩子,她就必须为了她的孩子奋战到底。她是杨家的大小姐,从出生以来就以正室嫡女的身份自居,所以,哪怕这段婚姻苦如黄连,她也必须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坚持下去。这是她的尊严,比天还大的自尊。她的孩子必须父母双全,出身高贵,而且名正言顺,原生家庭也必须看起来恩爱美满。她绝不能拿掉这个孩子,或者把孩子变成没有父亲的私生子。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做出任何一个其他的选择。走到这步,她早已无路可退。
聂迟话虽然说的狠绝,但谁能保证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不会激发出他的父爱?当初爱上聂迟,也是看上了他的品格。他现在说话难听,却未必改变他的心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一定可以感动聂迟。毕竟,他能把她当朋友这么多年,就说明其实他并没有那么讨厌她。
就算到时候他对她没有爱情,至少两人的利益是捆在一起的。到时候无论再谈什么条件,她都不会如此被动。
……
她一走出来,王婉就立刻迎了上来,殷勤的问道:“谈的怎么样?”
杨思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伯母,他只是和我聊了些婚礼的安排,说全权交给我们处理。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王婉这才放下心来,亲热的拉着杨思怡的手说:“叫什么伯母,以后要改口叫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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