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坦率。”文澜凉凉地看着她。
“婉儿不敢不坦率。”
“怎么讲?”
上官橙不由得攥紧掌中的玉牌,心潮激荡之下,大着胆子凛然道:“我和她,前世已经苦了一辈子。若是能得老天垂怜,我必拼尽全力爱她,不敢再错过。”
呵呵,很好。文澜暗喜。果然审出了婉儿的心里话。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你的“不敢再错过”?只是,婉儿啊,前路漫漫不可卜,真碰了钉子什么的可不要埋怨我老人家。
“你既有这个决心,为什么当年日日别着太平送的碧玉簪子,还哄骗我这个老人家,说什么‘君子佩竹’的?害得我偌大年纪还要心疼你年纪轻轻太过朴素了?”
文澜这货,还没忘了自己被糊弄了半辈子这档子事儿。
“我……”上官橙语结。她呆呆地看着文澜,直到此刻方才相信眼前人真的是武皇陛下转世,否则,这等只有当事者两人知道的事,第三人从何得知?
“你、您果然是……”
文澜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敢情你这会儿才相信我是谁啊?!真是好想掀桌!朕的变化这么大吗?
上官橙也瞧见了她不满的表情,颇囧,只好讪讪地说:“婉儿着实想不到……咳……您会变成……咳……这副模样……”
你这话还不如不说呢!文澜更郁闷了。难道朕变得很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吗?难道朕现在的样子很不靠谱吗?好心塞……
“你还没回答我呢。”文澜阴着一张脸,心里好生后悔怎么就这么容易让婉儿知道太平还活着呢?为什么不再折磨折磨她?
上官橙也心塞了。前世之时,她说白了就是个奴婢,先是李家、后是武家的奴婢,她敢明目张胆地说出那根玉簪是谁送的吗?那只会牵扯出更多的罗乱,只会让自己和可怜的母亲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何况,她当时也并非欺骗了陛下。那根簪子形制如竹,确实颇合她心意,与她的道德志向很是相契,又是爱人所送,当然要爱不释手了。
文澜还幽怨地看着她。
上官橙有点儿烦躁,就算是眼前这人前世是她最最崇拜的陛下,可如今再世为人,一切都沧海桑田,往日种种皆归于历史的尘埃。她只不过是想快点儿知道爱人的下落,这人却百般设阻。设阻也就罢了,还边用言语刺激自己,边不停地勾起自己的好奇心。
上官橙怒了。如今已经是新社会了,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妇女都解放了,封建破枷锁就砸烂它吧!
于是,她愤愤地睨着文澜,眼神有些躲闪,还有些不甘心:“您怨我哄骗您个老人家?那您害死我祖父、害死我全家,让我襁褓之中就成为失怙之人,受尽了磨难白眼,这又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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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澜好想挠墙。她算是明白啥叫人心不古了。这年头,连一向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婉儿都开始质问起自己来了!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个“杀人犯”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长能耐了啊,婉儿?”文澜磨牙。
上官橙无奈又无语:“前世种种我都不想再做计较。既然大家都生活在这个时代,彼此就是平等的,只求您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哼!既然前世种种都不再计较,你还记得她做什么?”
“她……不一样……”上官橙神色黯然。
“你既然知道她不一样,为什么还狠心离开她去找什么李月薇?你还咬了她?亏你下得去嘴!”文澜抱着肩膀,恨恨地替文晴抱不平。
“您、您说谁?”上官橙被惊得快没脉了。
文澜瞄她:“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她?她是……她真的是?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怎么……”上官橙嘴唇颤抖,语无伦次。
文澜看到她无措的样子,心里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直接鼻孔朝天:“你走了之后,她就借酒消愁,险些出了车祸撞死。你咬得那块伤口,她舍不得恢复,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强行带她去医院处置,估计这会儿都快烂没了……哎哎哎你干吗去?”
上官橙的心都快疼烂了,顾不得再听文澜说下去:“我要去见她!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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