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城南都有驻军,为恐发生意外,本宫提议你们可向西或向北离去。”靳月华(原太后,现改封公主)建议道。
刘月茹点点头道:“阿姊说的不错,不过向北则是鲜卑拓拨氏。云郎,依奴家看不如沿着黄河由西而行,横穿羌氐混杂区,再折返向南,经陇右,入汉中,约明年可抵巴蜀,到时定居亦可,或顺江而下去往中国亦可。”
‘中国?’云峰听的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在当时,北方异族把偏安江左的东晋称为中国。
正当定下了该向何处去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三人纷纷闭口不言,片刻之后,宫女的声音传了进来:“公主殿下,陛下有事相召,已至厅堂等候,请您速速前去。”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去回禀陛下,本宫这就前去拜见。”
“是,公主。”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妹妹,你二人且放心呆着,本宫去去就回。”靳月华交待道。
“恩,知道了,阿姊。”刘月茹点点头道。
靳月华整了整衣衫便向厅堂走去,甫一进入,就看到身着皇袍的靳准愁眉不展的来回走着。
“阿翁前来,所为何事?”靳月华上前施礼道。
靳准停下来为难道:“月华,无须多礼,为父此来是有事和你商议。”
“阿翁但讲无妨。”
“哎~!”靳准面带着焦虑叹道:“刘曜已从长安率军而来。石勒也已行军至襄陵县北原(今山西临汾襄汾县以北),距平阳不足二百里,随时会兵临城下,每念及此,为父便寝食不安哪。”
靳月华疑惑的看向了她父亲,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之感。
果然,靳准接着又问道:“不知月华可愿为父分忧否?”
顿时,靳月华心头大骇!对于靳准的意图差不多能猜个仈jiǔ不离十。女人嘛,除了身体还有什么能拿出去帮他分忧?好在她这几年皇后可没白当,涵养功夫一流。因此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惧,面sè不变道:“小女自当为阿翁解忧。”
“恩~!”靳准满意的点点头道:“刘曜兄弟皆死于朕手,再无和解可能,石勒倒与为父无仇无怨,如今月华已是zì yóu之身,朕yù使你和亲石勒,月华意下如何?”说着的同时,眼神一下子变的凌厉逼人,目中jīng光直直盯住靳月华!
靳月华却当作没看见一般,点了点头,面带忧sè道:“未曾料形势竟已危急至此。阿翁有难,小女当义不容辞!不知何rì启程?”
靳准没有答话,眼神依然凌厉冰冷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并未发现异状,这才目光转柔笑道:“难得月华深明大义,为父心中甚慰。”接着沉吟片刻道:“为父且修书一封与石勒,月华你三rì后启行便可,如何?”
靳月华福了一礼道:“但凭阿翁吩咐。”
“好,月华你且准备着,三rì后为父派军护送你去石勒营中。”说完,大袖一挥,心满意足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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