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声,梁语佳吃痛的皱起眉来——她的门牙磕的好疼!
宋言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偷香窃玉的喜悦,刚才梁语佳那一用力的拉扯,只是让他们俩的门牙来个亲密接触,差点没“粉牙碎骨”!
“你干嘛撞我门牙啊!”梁语佳不满地抱怨,秀致的眉轻轻蹙着。
“是你拉我的……”宋言无力地解释,“这怎么能怪我?”
“怎么不怪你?就怪你就怪你!”
听她一副蛮横的语气,宋言又是一声无奈的轻笑,温声哄她:“好,好,都怪我行了吧?”
哪料这样也不行,梁语佳更加耍起无赖,“你干嘛那么好说话?干嘛哄我?你走开,走开!”说着就使力地推他。
宋言没防备,差点被她推倒,心底也冒了一丝火气,可见她喝醉了难受的模样,那股火气就变成了不忍心,他伸手替她掖好被角,“那我走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见他真的要走,梁语佳又连忙抓住他的手,语气很恶劣,“叫你走你就真走啊!”
“……”宋言虽然没喝酒但也觉得醉了,头疼地揉了揉额,心中暗想撒酒疯的女人真可怕!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梁语佳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让他怎么样,就是从昨晚开始心底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有些慌有些乱,也有些不安和纠结,可这些她都不能说。
“我难受,想喝水。”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宋言说声“好”,转身去倒了杯水来,递给她喝了。
梁语佳的意识其实还是清醒着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又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让她有一种很想疯狂的念头。
喝了水,她躺在床上,面颊红晕,醉眼迷离,难受地拍着胸口的位置。
“很难受对吗?”清润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去叫人送醒酒液过来。”
“别走!”她再次抓住他。
宋言顿住脚步,回身看她,实在是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梁语佳抬眸望着他深黑的眉眼,良久,她问出口:“我昨晚说那样的话,你生我气么?”
宋言如果真的有什么气,那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坐在床沿,弯下身,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你还说不气?”梁语佳突然发怒,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还有今天早上,你为什么叫韩良把衣服转交给我?”
刚才梁语佳朝宋言递眼色,叫他帮她解围,她其实是不想喝酒的,可是宋言那副温温淡淡置身事外的样子就是让她莫名的有点怒火,忍不住就一杯接一杯地喝了酒。
她说的没错,宋言刚才不帮她,还有早上托韩良交衣服给她,都是因为昨晚那场不愉快的谈话,他当时心底确实是对她有气的,不过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他只觉得淡淡温暖和好笑。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忽然笑得一脸愉悦,“你很在意我生你的气么?”
也许是酒精的刺激,望着他含笑温软的眸子,她说了实话,“是啊。我把你当……朋友的!你也知道,除了朱虹和媛媛,我这一世还没交到什么朋友!”
宋言温笑的眸微微一凝,“语佳,我相信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朋友的!”他的心意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不相信她会看不出来。
梁语佳眸光微微一闪,嫣然一笑,她忽然抬手掩住自己的眼睛,有些自弃的口吻道:“原来还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我们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
宋言修眉轻皱,忽然拉开了她的手,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因而看到了她眼底还来不及掩饰的情绪,冷然,讥诮,自厌,脆弱……以及一滴清泪。
梁语佳一瞬间有些震愣,随即她有些狼狈般的别开眼。
“你……”宋言的震惊不亚于她,以至于一时竟无言以对。只是他震惊的是从未见到这么脆弱自厌的她,一直以来,他所认识的梁语佳,冷然沉静,坚韧独立,她性子虽有些冷,但从未露出过脆弱,更是很少流泪,她甚至敢直面那些帮派暴徒,只身去替韩良挡住那致命一击。
“怎么了?”他清润的嗓音低哑而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碰触她的颊,迫使她正视他的双眼。
梁语佳早已逼回了那一瞬间流出的脆弱,今晚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突然就是有那么点想任性想哭,其实早在这之前,或者说在之前的那三年婚姻之中,她早就想这样放肆地酒醉一场,嚎啕大哭一回,可是她知道她即使哭的肝肠寸断也没用,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眼泪,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去浪费不值钱的眼泪,不如坚强地活着,这样最起码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她过的很好。
可她也只是凡人,有普通的七情六欲,她也会累的。重生这么久,当她累极疲倦之后,她不再是像前世那样每每独自面对,她的身边不知何时一直有一双温笑的柔暖黑眸注视着她,他几乎包容她一切的小脾气和刻意强装出来的冷漠拒绝,而他这段时间的陪伴,若有似无的情愫,若近似远的关系,都有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
她其实早就有感觉了,自从上一次他们俩说破了假订婚的协议之后,当宋言知道了她的前世今生之后,他们俩之间的感觉已然发生了悄悄的变化,只是他们俩都在刻意的回避,或者说是她在刻意的回避。这段时间他们表面上依旧像之前那样说笑打闹,可是宋言目光里的深意她不是看不懂,她也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她唯一觉得的就是——不堪!
是的,她觉得自己是不堪的!前一世的自己,那么的蠢笨盲目地爱一个男人,爱到失去自我,在她的心底,那样的过去就是一个极大的讽刺,而且在她的内心里,她一直是觉得自己是已经结婚三年的女人,而宋言她知道他从未涉足感情,可能他只是一时觉得新鲜,对她的感觉也只是新奇而已,毕竟他没有爱上之前的梁语佳,反而对现在的“她”有感觉,这说起来连她都有点不信。
昨晚的问题,也是他们这么久以来回避的被提出来,当她看到宋言明明很在意很受伤的样子,她竟然觉得心里发慌,尤其是今天一整天,她联系不到他,打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她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今天肯定很忙,所以没空接她的电话。而且当她早上接到韩良递过来的衣服时她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念头竟是——她希望那个交给她这身衣服的人是宋言!
她的这身衣服是他擅自要帮她做的,她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怪他的霸道,而他哄着她,说是答应她一件事以示公平,而且还是他亲自帮她量的尺寸……他说他想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穿这身衣服,可是他却让别人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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