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正低头默默地提起另一只兔子,此时听了这话,皱眉道:“你们沙场上杀过的人多,还是此时杀的兔子多?”
苏盼满目同情地望着地上的兔子,摇头道:“这个不能比。沙场上,我若不杀人,人便杀我。可是如今这兔子却是好生可爱,我怎么就忍心这么杀他们,只为了吃肉呢。”其实苏盼往日沙场杀人,一刀砍下,人头落地,她自不会再去看,便不曾有恐惧。哪里会像如今,却要将那亲手宰杀的生灵握在手中,来回翻弄摆布,真是个不忍。
秦峥手指动了动,道:“你说得原本也有些道理。”
苏盼听了,倒有些羞赧了,笑道:“哪有,我只是平心而论而已。”
秦峥赞赏地望着苏盼:“其实你心底很是纯良,难得一见。”
苏盼越发不好意思了,低头笑着说:“哪有啊,我比起嫂嫂,差了许多呢。”
如今秦峥嫁了路放,苏盼叫她嫂嫂了。
秦峥点头:“我想着,既如此,等我们做好了椒盐兔肉,你就不用吃了。要不然,实在辜负你这片赤子之心。”
什么?
苏盼不相信地抬起头:“嫂嫂?”
秦峥肯定地点头。
一旁的路一龙哈哈笑了起来,点头道:“少夫人说得极是,你不用吃了!”
苏盼哪里肯到时候真得不吃,抗议道:“绝对不行!我还是要吃的!”
秦峥闻言,指指另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道:“那你把这个也宰了吧。”
苏盼看看那兔子,着实不忍心,不过她想想听秦峥描述的美味椒盐兔肉,还是硬起心肠,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道:“好!我宰!”
一时大家齐齐动手,联系将军夫人所教授杀兔绝招,有人一学就会,也有人试了几次不会的。待到大家各自努力,终于将兔子都宰杀并放血了,秦峥又开始教大家如何整理这些兔子了。大家手里各自拎着一只自己刚宰杀的兔子,看秦峥讲解,却原来是擦拭掉残余血水,摘除内脏等物,去掉头部,耻部以及身上各处体表的腺体。
偏偏秦峥这次拎着的是一只公兔子,当她想大家展示要去除的兔子那粉色小□□时,众人羞红满面,不忍直视,可是看看这将军夫人,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讲给大家,大家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好不容易这兔子打整完毕了,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于是在秦峥的命令下,将这些兔子归拢到一处。由火头军依次将这些兔子切成前后中三段,其中前后三段再一分为二,于是共有五段。此时早已经准备好了许多的大缸,恰是之前路放给大家腌制路菜时用的,于是大家将兔子肉都扔到了大缸中,将盐花儿洒在兔子上,然后放葱花和生姜末等物。待放了这么一层后,再放一层兔子,一层盐花儿和生姜末等物。如此,待到大缸里都满了,这才拿来木桶,浇上买来的酒。
待到这一切都打理完毕,却已经是天色将黑了,秦峥擦干净了手,道:“三日后,再命人将这兔子翻一翻。”
一旁火头军自然遵命。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功夫,这兔子肉算是腌制好了,众人拿出来烧了一尝,只觉得口感鲜香,又带着浓重的咸味,适合保存,正适合大家伙日后慢慢吃。
一时大家都十分满意,赞不绝口,于是秦峥便找来路一龙,商量着以此法向路家军各山头推广,路一龙也正有此念头,于是便开始招来各处将军,吩咐这事。
各路人马其实此时都在想着冬日的伙食问题,听得这个主意,却是极妙,便专门派了人马前来,向秦峥求教处理办法。原本秦峥是要亲自想大家演示的,可是路一龙回忆起那只公兔子粉嫩嫩的小物,脸上便发烫,他想着如果自己不阻止夫人在众多男人面前演示杀兔技能,难保九少爷回来不把自己责怪一通,于是忙自告奋勇,主动请缨给大家演习示范。
秦峥开始还怀疑他学艺不精,无奈路一龙拍着胸脯保证,秦峥也只好由他了。
可怜这路一龙,当时也没多想,拎起一只兔子就开始向大家演示,待到了割除身上各物时,他对着兔子的耻部寻了好久,都不曾寻见那根小玩意儿,不由很是诧异。
这路家军各处派来的人,却是杀过兔子的,都略知一二,见此不由脸憋得通红,最后终于有一个胆子大的上前指出:“飞龙将军,你的手摸着什么呢?”
路一龙低头一看,依然不明白,待到他的手摸索了一下,便恍然大悟。
他满面通红,咬牙切齿地想,为什么这世间,竟然还有母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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