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君含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双目紧瞌,听到他这样问,睫毛微微的颤了下,身体也不由一僵。须臾,慢慢的直起身将上衣扣子解开,慢慢的褪去衣衫,褪至肩头的时候停顿下来,想退缩。而他仿佛看出她的意图,抬手将那衣服扯落,一面脊背闪着耀眼白光,他本来心无旁鹜,还是被刺得晃了下神,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来,只觉得迷眩。这个时候岂是迟疑的好时候,看她愤怒的回头,他视若无睹,已经将手中的草叶揉碎替她敷在伤口上。
边道:“只能找到这些,这种叶子有消炎的作用,对伤口有好处。”
点点凉意严丝合缝漫入骨髓中,刺激得伤口仿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咬。却比之前的灼痛舒服许多。紧接着听裂帛撕裂的声响,他已经扯碎自己的衣服来为她包扎伤口。
身体前倾,手臂环到她的身前,将布条缠绕过去,而他胸前的衣料轻轻摩擦她脊背上的肌肤,呼吸若有若无地包裹住她,那手指已经有意避及,还是时不时碰触她的肌肤。仿佛沾染了魔力,越是避及,越是躲不过。越想快点儿结束,那手指越是不听使唤,而他已经极力隐忍不去看她的胸口乃至其他地方的肌肤,只手指微微的打着颤,莽撞的一次又一次的碰到她。那种呼吸紊乱的感觉又来了,心跳又急又快,本来衣服湿透,暗冷的空间里该是阵阵发冷,但付江沅还是出了一身的汗。直到布条打好结,他才暗暗松了口气。快速起身走到洞口。
林君含也悄无声息地缩回到角落,一张脸埋进膝盖里看不到她的表情。
付江沅对着纷乱的雨丝喘息,半晌,才靠着洞口的石头坐下来。大雨不知何时能停下,这时候冒雨前行会要了她的命。而且不敢保证那些人没有在搜山,暂且也只能呆在这里。
山洞里早早便黑透了,外面狂啸的雨声依旧。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只觉得难耐。在这种深山老林中,生不起火,大雨,潮湿,这些因素加起来足以致命。
就连付江沅这种没有受伤的人都怕在这样的夜里活活冻死,何况林君含不仅是个女人,还有伤在身。
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踌躇,便听到细微的呻吟声,断断续续,时起时伏,当然是从林君含的嘴里发出来的。
付江沅试探着叫她,而林君含的意识却已陷入昏迷。他这才起身靠近,在碰触到她的那一刻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整个人滚烫得像个火球,全身却在瑟瑟发抖。他一只手就搭在她颤抖的肩头上,轻轻的唤她:“四小姐,四小姐……”
林君含意识混沌,觉得是在梦中。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出来,什么都听不清楚。她焦燥地皱起眉头,是谁,到底是谁在呼唤她?
这样春寒料峭的时候,洞内阴寒入骨,而她又发着高烧,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难以承受。付江沅由心升起惶恐,意识焦灼的一念之间,已经伸手将她抱到怀里。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会死掉的。
而他不知出于何种意念,只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两人的衣服都已湿透,只将衣物浸干就会消耗许多的热量。付江沅亦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着颤,不由伸手解她领口的扣子。
林君含在极致的混沌中恢复一些神智,发现他在做什么后,攒足力气扬手打了他一巴掌。她本来身体虚弱,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这一掌本没有多疼,却将他打愣了。静谧的空气中,一时间两人无声对峙,仿如两头相互攻击已使对方致命受伤的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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