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将短刀贴身藏好,看了看两具尸骨,突然自言自语道:“两位前辈,虽然你们生前为了一些利益便自相残杀,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估计再多的恩怨也该随风而去了。而且你们鹬蚌相争,却被我这渔翁得了利,我总也不能放你们的遗骸在此腐烂,就让你们入土为安,作为一点报答吧。”
说罢,力聚掌缘,往地上猛地一挥,一阵巨响过后,在地上隔空劈出一个深坑。
他将两具尸骨一起放入坑中,又将土掩埋,想了想,又掰下一截石笋,置于坟前,并在上面刻下一行字:“无名二友长眠于此”。
按他心中所想,此二人生前虽然未必是友,但死了却互相紧靠,想来也是命运安排,让他们再也无法分开,因此称为“二友”。
沈离抱拳默祷了一会,起身离去。
通向外界的这条山体裂缝比他之前进入溶洞的那条裂缝更加难以攀爬,不仅缝隙极其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攀登,而且还极为陡峭,甚至越是往上,就越是垂直。
由于山体之内终年潮湿,山壁之上也是粘糊糊,湿漉漉,滑不留手,根本无从借力。
纵使沈离已是极武境界的大高手,怎奈一身澎湃的玄力完全无从发挥,而那些什么迷风乱影步之类的武技,在这种狭窄湿滑的地方更是全无用武之地。
无奈之下,也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慢慢往上支撑挪动,唯一比普通人好一些的,就是那一身超乎常人的体力。
他取出那柄刚刚到手的短刀,每上一小步,就用刀在墙壁上凿出一个小坑,用以向下借力。
但饶是如此,他的攀登速度也还是慢得可以,简直是举步维艰,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一个不注意就又会往下溜去,也亏得沈离耐得住性子,逐渐往上摸去,在经过了一段最为垂直难爬的地方之后,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点亮光。
“终于看到头了!”沈离兴奋得救差没叫出声来,他用尽全力,拼命向亮光处爬去,终于,当他拨开一堆杂乱生长着的野草之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他从一个窄小的石孔处钻了出去!
清爽的山风拂面而过,沈离伸展了一下手脚,忍不住仰天大笑,刚才在狭窄潮湿处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变得舒畅不已。
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处沾满烂泥、苔藓,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泥人。
再看一下四周环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一处绝壁突出的悬崖之上,如果不是因为站在这里,是根本不会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溶洞的入口的。
他不禁有些佩服溶洞中的那两具白骨的主人,真不知道当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如此不起眼的地方,又是怎么下去的,也许只是事出偶然?
不过这一切的原因,显然已经无从知道了。
此时的天色已是黄昏,天边只剩一丝晚霞的光辉,沈离判断了一下方向,发现这个地方离沈家天楼并不太远,也只有几十里的路程。以他现在的实力,加上有迷风乱影步之助,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沈家天楼。
一场从傍晚时分开始的实力悬殊的恶战,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尾声。
沈氏家族一败涂地!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了许多沈家族人,他们都是在奋勇迎敌之后,或重伤倒地,或中招晕眩,再也爬不起来的,但此时根本没有人为他们医治,莫家寨的人任由他们躺在那里自生自灭。
许多还能动弹和因为修为太弱没有参战的族人被集中起来,各自双手抱头蹲在那里,被分成数堆,由几个莫家的长老严密监控着,不许他们说话。
长老沈绝和其他几个沈家长老无不身负重伤,失去了战斗力,也被集中在一起。
沈家家主沈业武披头散发,浑身血污,不停的咳出一口口的黑血,显然受伤极重,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半躺在那里,努力用手支撑着上半身,怒视着这一群似乎正准备择人而噬的豺狼。
莫一廷猖狂的笑着,道:“沈大家主,你一向自负,竟敢不对我莫家俯首称臣,今天可后悔了?”
沈业武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冷冷的看着莫一廷,眼中似要喷出怒火,恨声道:“莫一廷,你别猖狂,你们以多欺少,有何脸面可高兴?休要多言,要杀要剐随你!”
“哈哈哈哈!”莫一廷得意万分,“胜者为王,今天输的是你们沈家,谁会管我们是不是以多欺少?你想死啊?没这么快,我要让你看着你们沈家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然后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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