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茵扶着半安的手进了智袖院,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纷纷行礼,她笑着颔首目光一转就看见正站在抚廊下发呆的春杏。
“你这是怎么了?”周文茵过去携了春杏的手,“瞧着脸色也不大好,是不是病了?”摸了摸春杏的额头。
春杏不敢主仆不分,立刻蹲身行礼:“周表小姐好。”又回道,“我没事,就是在这里站一会儿罢了。”
“你可骗不了我。”周文茵笑着道,“这脸上可都写着心事呢。”话落掩面一笑,低声道,“是不是在想着将来嫁个什么样的夫君呢。”
春杏一愣脸顿时红了半边,跺着脚道:“周表小姐尽取笑人。”话落捂着脸跑去了茶房。
周文茵笑笑去了暖阁。
半安放了帘子步子一转也跟着去了茶房。
幼清正和方氏薛思琴以及薛思琪一起用着午膳,见周文茵进来薛思琪站了起来笑道:“表姐坐我这里来。”
周文茵目光微微一涩,笑道:“我已经用过了。”
“那就坐着喝口汤吧。”方氏放了筷子吩咐春柳,“给周表小姐上副碗筷。”
周文茵这才坐了下来。
幼清朝她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薛思琪憋不住轻声道:“咱们都来迟了,今儿母亲打王管事咱们都没看见。”
她已经听说了,周文茵笑着道:“大舅母素来脾气好,什么人能惹了大舅母生气,那定然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说完已有所指的点了点薛思琪的额头。
只有她和三哥常让母亲生气,薛思琪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周文茵淡笑不语。
“你表姐可没有说错。”方氏瞪了眼薛思琪,薛思琪讪讪的不再说话。
春柳给周文茵盛了碗八菌汤……
等吃了饭上茶,薛思琴问方氏:“那王代柄越发没有章法了,打他几顿板子实在是轻便了,得空我定要和二婶说,将他赶出去才好,咱们家可不能留这样的人生乱子。”
方才冷静下来,方氏也深思了这个问题,她皱眉不想深谈:“打也打了,事情也过去了,不说这事儿了。”
薛思琴就朝幼清看去,幼清低眉顺眼的喝着茶,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看来只能问陆妈妈了。
等从智袖院出来薛思琴借口针线上有问题找了陆妈妈去说话,也不拐弯直接问道:“今天这主意是您出的?”方氏是她母亲,她是什么性子薛思琴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怎么也不可能是方氏拿的主意。
“是奴婢的主意。”陆妈妈一口揽下来,又道,“您是不知道……”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小姐大约也没察觉,奴婢回想以前的事真是越想越生气……比如说年货的事,大太太都和邱记定了,二太太一句话愣是改了,害的周长贵家的去被人一顿骂了出来,这事儿也就罢了,您还记得春荷吗……”
薛思琴当然记得,春荷在几个丫头里年纪最大,也不知怎么被二叔看中了,想讨了去,还没等二叔和母亲提出来,春荷去街上买东西时就被人……她还清楚记得春荷疯疯癫癫的样子,嘴里翻来覆去的喊着王代柄……
他们当时以为春荷和王代柄有什么,母亲还想做个主全了好事,就问王代柄的意思,岂料他一口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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