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多有冒犯,你….没事吧?”江陵月走到季悦君身边侧蹲下身,将手巾递给季悦君口气甚是歉意。突然冒出的神医不能让他们不防,这才出此下策,找了灵云来下狠手其实江陵月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从她的反应,逃跑的脚步判断她到底会不会武功,事关皇上性命他不敢有一点马虎。
婉晴冲进屋子见季悦君蹲在地上泪流满面,指着江陵月骂道:“我都说了悠着点,看你把白姑娘吓得。”不解气又狠狠拍了江陵月几下,她心里也和愧疚,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姑娘,你要怪就怪我吧。”
季悦君别过头擦干眼泪,当江陵月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已经想到这一场戏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试探,是她安排的。想到背后真凶林瑄,她心里有点点酸和委屈。
“没事。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带我去治病。”季悦君冷声道,略微暗哑音的声音里残留着流泪的痕迹。
江陵月有点紧张敢情把神医惹毛了回头撒手不管,忙陪笑道:“嘿嘿嘿……白姑娘抱歉抱歉,皇上他心思重但是人不坏,也是为皇后的病急昏头了。”江陵月挠挠头怎么白姑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他哪里说得不对吗?
“那走吧。”季悦君走到殿门口,朝已经大亮的天空望了一眼,都说看见同一片天的人来世还有缘。
“去哪?”
“给皇上排忧解难。”
“委屈白姑娘,”还没等季悦君反应过来江陵月拿出一条黑色布条将她的眼睛蒙上。
“唉……”季悦君轻叹一口气。
“委屈了。”
“这世上也只有当今皇上能让我受这种委屈。”季悦君平心静气得轻声道。
江陵月也是听到,不过他倒是觉得白姑娘说得对,皇权确实如此。无奈此事皇上身份特殊,这位白姑娘不知根知底他们不可能会放心。
季悦君觉得幺蛾子恐才刚开始,怕是后面还多着呢。
果然不出所料,她被江陵月领着去了三个不同殿里给不同的人把脉,每个病症都不同,凭直觉这里面没有莫芷情,想想昨夜还练习着如何面对林瑄不被看出破绽,进宫大半日她却一直被蒙着眼睛,除了无奈摇头也只能好好医治。
每个人病得都不轻,她都仔细写下方子交给婉晴,江陵月见到婉晴兴奋发亮的眼神心里不断的祈祷着。
“白姑娘,这边请。”江陵月深吸一口气,领着季悦君朝一条幽深的道路慢慢走去,四周很亮,季悦君能感受到周围点了许多灯,她嘴巴略干心也跟着莫名揪起来,她似乎感受到了林瑄的气息,她就在尽头等着她……..
江陵月领着季悦君进到殿里,莫芷情早已焦急得等在殿里,她见江陵月竖起拇指稍微松一口气,她朝江陵月招招手很快便闪到幔帐后面,林瑄虚弱地朝莫芷情笑笑示意她放松,这会儿她哪里能放松呢。
“白姑娘慢慢走到这边,”婉晴扶着她让季悦君坐到早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屋里细碎的声音挑动着季悦君的心弦,“我好了,准备…..把脉吧。”
从昨日莫芷情急匆匆得带着婉晴到寝宫说是寻到一位神医两人就在林瑄耳边磨叨,林瑄不过是淡淡笑笑他从不觉得自己有这种好运,莫芷情只让他安心养病一切由她和定北侯安排。隔着幔帐林瑄看不清神医的模样,听说是位年轻的女子,姓白…….身形看着竟然有些熟悉仔细辨别可又说不上名字。听到白姑娘的声音甚觉悦耳,他见常安急忙上前撩起帷幔一角便伸出手放在方枕上。白皙如玉的手指搭在林瑄手腕上有股陌生的温暖顺着手腕传向全身,季悦君仔细得将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微弱的跳动,强劲的跳动又换成微弱的跳动,她挑眉稍微挪动手指再仔仔细细得摸脉。
真是片刻即永恒从前禅师和莫芷情说此话时她还曾不屑一顾,屋里寂静得仅仅能听到皇上略重的喘息声和几双焦灼的眸子。
季悦君有点想不通莫芷情之前有受过如此之重的内伤吗?五脏六腑皆伤,之前全靠各种名贵草药护着,不知为何血气上涌全突破导致静脉逆流。对她来说真是触手惊心,季悦君为难的抿抿嘴,“这病我治不好,仅仅能让她先托着——”
话音刚落一声惊呼,早已打乱原本的寂静。甚至连季悦君刚刚出口的话都淹没在惊慌中,“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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