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季悦君一再的追问,林瑄忽闪忽闪两只大眼睛,一向灵光的脑袋,却钝了。只能在心中咆哮:本王也是女的!哪里有什么心爱的姑娘啊?!
可是还是要面带微笑得望着季悦君,竟是挤不出半句话来来应对自己王妃那过分的好奇心!!
“额——额——额——”现在,本王终于明白无言以对的感觉了.....
看到林瑄犹豫不说,自己心里也莫名紧张,问出口的话,现在倒有些后悔,林瑄的心上人是谁与悦君又有和关系?
想到这季悦君淡淡一笑,便转口问道:
“既然王爷不愿说,也就罢了——王爷告诉我,你为何吃得如此简单也行...”季悦君很善良得给林瑄选了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没想到,林瑄的脸色从尴尬立马变成了另一番认真严肃的模样,回忆便向海水般涌来。
“不是这个王爷也不能告诉悦君吧?”季悦君见林瑄没了尴尬的神色却沉思起来,完全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不由有些好奇。
林瑄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无奈,柔声道:“只是想起一些旧事,有些走神。此事本王未曾与人说过,既然悦君想知道,本王告诉你便是。”
季悦君高兴得点点头,总算知道了一个和林瑄有关的秘密了。
“那年本王六岁,皇兄接到南渡郡大旱的奏折,上报朝廷灾情的状况,据说饿死了好多百姓。当时宫里的嬷嬷正伺候我在旁边喝粥,看见皇兄愁眉不展,本王觉得皇兄肯定是因为饿死了百姓而烦恼,于是——本王指了指嬷嬷碗里的粥便问皇兄:饿了的话,这些人为什么不吃肉粥呢?皇兄当时不语,第二日,便带着本王踏上了去南渡的征程。”林瑄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又继续道:“本王看见南渡...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连树皮都被吃光了,更别说什么肉粥了,男人为了家人糊口都干起了抢劫的勾当,最终也只得接受律法的制裁....就是为了换个口粮生活下去.....大街上尽是卖儿卖女的叫卖声.....”
看着林瑄陷入往事里,季悦君明白,其实一直以来林瑄应该都是坚强的,虽然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可是失去的却是父母之爱,和整个童年,身上背负的责任应该比谁都重。六岁,便让林瑄去感受人生的无奈和黑暗,想来皇上确实是希望林瑄能够成为爱护百姓的照国亲王,只是这手段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些残忍,让季悦君在心里忍不住有些心疼那年幼的小林瑄。
“从那以后本王平日里都吃得十分简单。时刻提醒自己——只要照国的土地上还有百姓饿着肚子,本王便不应该懈怠。怎么样——?这是个无趣的故事吧?”林瑄看着一直注视着自己季悦君问道。
“不——王爷,我更心疼六岁的林瑄,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一切有些残忍。王爷,虽然悦君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秘密,但是悦君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听了季悦君的话,林瑄的心里只有感动。虽然明白皇兄的良苦用心,历史上灭亡的朝代哪个不适从骄奢淫逸,劳役百姓始。固然皇兄希望本王有一颗体恤百姓的心,可是却依然未能阻止本王回宫后,连日的高烧不退,噩梦连连。
对于感情,皇兄也说过,爱情是帝王的牵绊,对于帝王来说,江山要胜过美人吧。
虽是休沐,常安还是早早地便在寝宫前候着了。
果然没等多会,林瑄便从西暖阁里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玄服,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棱角分明的面庞,如出鞘的虹剑一般。
常安抱着极光宝剑跟在林瑄的身后来到了后院的空地上,眼看着自家主子练了两趟剑,便急忙将手巾送了过去了。
“二哥,二哥——”江陵月一阵小跑,便朝林瑄奔来,没几步便闪到林瑄跟前。
“陵弟,今儿一大早怎么跑我这来了?”林瑄抬头看看天色,故意拉长声音,道:“这个时辰,陵弟不是该去左相扶陪佳人了么?”
“二哥这当哥哥的也不知道关心弟弟,哼——”江陵月满脸的委屈,“每每见到弟弟便调笑一番,真不知是如何做哥哥的。”
“你小子看起来对二哥颇有微词——说吧,什么事?”
见江陵月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林瑄倒是对于定北侯今日来府的目的,甚是好奇,“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不适还有二哥么?”这些年自己和江陵月惹的事,可不算少。
江陵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咬咬牙,终是上前一步,和林瑄耳语了些什么。
林瑄不可置信得问道:“夏可仲和木瑶今日在倚翠阁斗酒?护国公知道么?”
“不知道——二哥这怎么办啊?”
“可是,这事与你何干——?”林瑄见江陵月焦急得完全没了往日的欢乐劲儿,心里起了疑惑。
这个问题便是把江陵月给问住了。
“对啊,这关我什么事啊?”可是转念一想,便央求道:“可是——二哥啊,从昨晚知道这消息,弟弟一夜都没睡好——这不一大早起来,就跑你这来了么,二哥能不能帮帮弟弟啊?”
“说吧——让我怎么帮你。”林瑄见不得江陵月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不知木瑶和夏可仲之间的事和江陵月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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