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副官张了张嘴,被气脸色铁青,但是对着一个小姑娘,尤其还是医术精湛又负责的小姑娘,他却是说不出难听的话了。
钱营长反倒是好笑起来,“早就叫你这火爆脾气收一收,现在好了,连医生都给你得罪了!你的烧伤出去找别的医生给你处理一下吧!”
说着钱营长又叹了口气,“其实,政部和军部的关系也没那么僵硬,即便他们派人将我送到这来,也一样找了合格的大夫,华茂你不要想多了!”
“营长!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董华茂又忍不住大嗓门了。
娄筝拎着药箱刚出门,就听到钱营长与董华茂的这几句对话,她脚步顿了顿,而后疾步走开。
华中基地的政部和军部不合?
掌权者要精通驭衡之术,军政致恒从古到今都存在。
娄筝的父亲是边疆大将,掌管边境十几万兵马,捍卫大武朝的领土,震慑边陲野心勃勃的侵略者。
娄将军忠心耿耿,为大武朝殚精竭虑,甚至十几年未归家与家人团圆过一次。
几乎是牺牲所有的一切来保家国安危,可是远在京城富贵乡的那些文官仍然时不时参上娄将军一本,让圣上对他多有忌惮。有一次,因一位文官从中作梗,导致边境将领士兵的粮饷迟了三个月未发,甚至还克扣两三成,若不是娄将军及时安抚又积威甚重,后果不堪设想。
她虽跟着师父学医历练,但每隔几年都会去往边关与父亲过年顺便多住上几个月陪陪父亲。
父亲对她很是疼爱,因她自小丧母,更对她愧疚无比,所以尽可能连母亲那份宠爱也一并给她。
但是娄将军毕竟是个大男人,又是个武将,虽娄家原本就是公爵世家,早年娄将军也是走科举一途,但是这么多年征战在边境,浑身累积了煞气,顶多看起来像个儒将而已。男人到底是男人,哪里有女人心细。
娄筝又是他与妻子唯一的骨血,他从未想过加以他人之手来抚养女儿,所以难免就有些教的歪了些……一个大家闺秀该知道的,娄筝知道,一个大家闺秀不该知道的,娄筝也知道一些……
就比如这朝堂方面的事情,大武朝其实崇文,武官在朝堂上一直被压一头,同品阶的文武官员,待遇有着显著的差别。
这也与武举和文举的录取方式不同有关,文官大多都出生世家勋贵,而半数武官却是来自贫民百姓,鲜少有世家子的,娄将军这种纯属是异类。如此等级差异明显,自然就层次分明,武官不受文官待见,甚至还被打压。
说到底,皇帝也属贵族,而大武朝正直强盛扛鼎时期,用到武官的地方并不多,压制武官也就成了必然。
这与军政相衡是一样的,娄筝记得肖哲将脖子上贴身戴的项链给她时,曾说过让她去寻张舟少校,从这推算,肖哲的家族应当属军部势力。看来,华中基地内并不像外表看到的这么团结平静。那么,催景澄所在的小队又投靠了哪个势力?
娄筝冷静分析了一番,决定等见了杜若昕后,出去就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肖哲,让他早有防范。
正好现在这位钱营长在中医部,她也能侧面打探到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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