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傅明珠心虚,追加解释,“刚出生的小娃娃能长成大侄子这样就是很漂亮的了,张开了会更漂亮,等到满月我们再来看,一定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
好吧,秦王觉得要被她说服了,那就等一个月再看。
短短几步路,秦王夫妇都能走出花前月下的甜蜜来,满大厅的人就这么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都有些吃不消,跟着傅明珠一起进来的卢氏离得最近,忍不住咳了声,“阿玥,把柱子拿给我抱吧,抱着他你们不好说话。”
言下之意,别抱娃了,一边秀恩爱去。
抱着娃确实不好说话,傅明珠从善如流,将名唤柱子的大侄子递给了卢氏,一抬头,才发现众人亮晶晶的八卦目光。
就是说说话而已,有什么八卦的,傅明珠抬头挺胸,她们可是合法秀恩爱,不怕!
秦王喜欢极了她这个骄傲的小模样,更添一把火,当众拉了秦王妃的手,施施然牵着她,坐到二人的坐席上。
原来秦王殿下是这般温柔体贴的人呢。陆欣看得羞红了脸,如果嫁给秦王做妾,她也是愿意的。
做妾都没门儿!卢云看一眼陆欣娇羞的样子,暗暗腹诽道。早在知道是秦王亲自上门向傅明珠求的亲,她就嫉妒不动了,差距太大,只能酸一酸。
听闻郑王也向丹阳县主提亲了,卢云转而看向立在宜阳大长公主身侧,清雅纤瘦的苏静姝。倒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但如不是宜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哪能有郑王的亲自求娶,卢云再次遗憾自己未曾托身在夫人的肚子里,偏生是个庶出,似乎眼前够得着的最好姻缘只有家道中落的陆回了。
而坐在一处的秦王夫妇,又开启了窃窃私语模式,秦王凑到傅明珠耳旁,亲昵地问,“柱子?”
“是啊,柱子!”傅明珠用袖子掩着嘴笑,一双眼睛笑得月牙弯弯,“是嫂嫂说的贱名好养活,况且柱子也有顶梁柱的意思嘛。”
“倒像是农人家的孩子名,”秦王沉吟道。
“多接地气呀,”傅明珠笑嘻嘻地,“一般农家的孩子都皮实,往后我们家儿子可以叫狗蛋!”
这么清新脱俗的小名儿,秦王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为了不被儿子埋怨,秦王赶紧否决了,“不行,这名字不好。”
傅明珠其实只是开玩笑,她也不是很认真的想要给儿子起名叫狗蛋啦,看秦王似乎信以为真,玩心大起,坚持己见道,“我觉得好,儿子是我生,得听我的。”
呵,秦王眉毛一挑,“没有我,你生不出来。”
这是事实,傅明珠无法反驳,扭了头赌气道,“那就不生了。”
这可不行,秦王决定退让一步,“好吧,今年生的叫狗蛋。”
傅明珠都要被他气笑了,这都四月了,就算她豁出去生,怕也要生在明年了,真是狡猾狡猾的。
不多时,洗三的吉时到了。
屋里四角都点起了熏笼,屋内渐渐暖和起来。紫檀嵌云母的大圆桌上,放了个大金盆,待侍女们注入温度适宜的热水,宜阳大长公主就亲手抱着曾孙站到了桌前,卢氏则负责脱衣,当着宾客们的面将小娃娃脱得光溜溜的。
兴许是知道自己被看光了,小娃娃不高兴地瘪瘪嘴,被剃了眉毛的小眉头皱起来。
慌得他曾祖母和祖母连忙哄,他姑姑还拿了个金铃铛来哄他,谁知小娃娃心宽得很,都不用哄,瞬间就睡着了,脸上还保持着委屈的表情。
“这心宽的性子,随了他姑姑,”卢氏点评。
宜阳大长公主点点头,“阿玥洗三的时候不仅不哭,还笑了。”
“那是因为我贴心啊,”傅明珠厚着脸皮给自己贴金,“打小儿就知道孝顺阿婆、阿娘了。”
宜阳大长公主和卢氏对视一眼,都笑起来,胖珠子这个嘴越来越甜了。
现在天气是乍暖还寒,最容易受寒生病了,是以屋里再暖和,也不敢给小娃娃多洗洗,意思意思地擦了擦,就把小娃娃重新包了起来。
亲戚们这才依亲疏远近,顺次上前给小娃娃添洗儿钱,口里还要说着吉祥话儿。
等到最后一个人添完洗儿钱,奶娘就把小娃娃抱了回去,大家都留下吃席。正热闹着,忽然门房的老李递进来一张拜帖。
老李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傅淳知道这拜帖有异,拿在手里看了,冷笑起来。
哇哦,阿耶这么笑是有人要倒霉了哦。傅明珠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好想知道是谁大喜日子来找不痛快呢?
而宜阳大长公主接过傅淳递来的拜帖,看见第一个字,也目光一凝,沉声道,“大喜的日子,不见。”
得了回复,老李领命而去,哪知不久,老李又小跑着回来,一头是汗地向傅淳回禀,“来的还有个老太太,撒泼哭闹起来,老奴已经令人全家绑了。”
“干得不错,堵好嘴,待宴席散后提来明华堂。”傅淳鼓励地拍拍老李的肩膀,笑道。
“老奴明白,”老李干劲十足,呵呵,他一定会好好招待这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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