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他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末了还临阵提枪就跑,怎么看吃亏的也是她好吧?
沈如意一嘴小白牙都要咬碎了,小皇帝那脸阴沉的都快砸到脚面上了,高贵冷艳地连个眼神也不愿施舍过来,好像昨晚是她要强了他,和她有入骨的仇恨一般。
他懂不懂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要是大大方方的和每天早晨一样,先披头盖脸甩她一脸含沙射影的小磕儿,再遛她端盆换三遍水洗脸,衣裳穿三遍换三遍,她还能劝自己当昨晚就是个意外。
可就今早小皇帝这番表现,只能作实了她的怀疑好么?
沈如意越想越笃定是那么回事,可也越想越心惊,皇帝早上那一出摆明是在迁怒她,却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万一一时脑抽,就算不弄死她,把她扔到钟美人宫里,她只怕比死更惨。
皇帝在长乐宫时,沈如意随侍左右,这冷不丁不在宫里了,一时间她竟无所适从。又不好直接回安昌殿附房歇着补觉,顶着个浑沉沉的脑袋在皇帝的寝殿画圈。
许是她坐立难安的过于明显,直到中午还没等到皇帝回宫,下面便有同在寝宫的宫女小声地在她耳畔道:
“皇上是去了豹房。每次一去都要待一整天的,你别急。”
连这小宫女都看出她急了,沈如意搓搓手,长舒一口气,依然缓解不了她焦躁的情绪。
实在是要死要活的,皇帝也没个准话,就这么钓着她,她没办法不急。
哪怕被整个长乐宫的人都看出来,她也还是没办法控制,她对皇帝的这种恐惧似乎是与生惧来,从落生开始就在潜意识知道皇权的至高无上,直到她重生小太监,只因为皇帝一句话好悬连命都丢了,小手劈粗细的棍子真刀实枪地挨在身上,那种恐惧更是到达了巅峰。
她以前总听人说:人若连死都不怕,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她死了三回,亲生的经历告诉她,全特么废话。
死永远不是最可怕的,等死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活不起的人才会去死——
恰恰活着才是最需要勇气的。
因为你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样的坎坷,不知道还会被谁伤害,不知道你还能挺多久。你可能活着更悲惨,却也可能更精彩,更波澜壮阔。
沈如意从早晨一直到等傍晚,哪怕神经再紧绷,也禁不住困意来袭,脑袋越发昏沉,就在她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快要睡着的当口,长乐宫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哪怕皇帝不在宫里,众宫人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精神面貌陡地一变,精气神十足。
沈如意也被这种突变的画风震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向晌午时主动向她示好的宫女询问。
那宫女一脸无奈,声音压低到她俯耳过去,在她唇边才听到:“听闻皇上在豹房受了伤,似乎惊动了太医院院判,领着四五个御医过去。”
沈如意听完,也是醉了。
别人家的皇帝坐江山,哪怕不是勤政爱民的模范型,也是耽于享乐的自我享受型,一个个都惜命的很。唯独他们这位章和帝,热衷于各种作死的娱乐活动,跑马就要最烈的那匹,比武就要隐姓埋叶真刀真枪地和人打,这些还都不过瘾,和人玩儿腻了,又开始去和野兽为伍,动不动就和狼虫虎豹对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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