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愣愣地看了他好久,一直到他突然咧着嘴大笑出来:“兄弟,你醒了!”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摇摇头,还是想不起来。
他哈哈笑着:“你忘了,我是张罗啊!”
我反应了好大一会,才指着自己问道:“我在秦营?”
他一下子愣住了,手在我眼前晃了几晃:“不会痴傻了吧?你给将军送信件,回来却不直接回营,直接跑到了战地,你可真厉害!”说着,就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听的不明所以,急道:“你再说一遍,我去干什么了?”
“送信件啊,将军有封加急信件,三个月前派你送回,你昨天刚回来,我说,你是迷路了吗?怎么跑到了战场?”
我嗓子干涩,发了一会呆问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被将军带回来的啊。”
“他呢?”
“谁?将军啊,将军在查看兄弟们的伤情。咱们虽然胜了,可伤亡也不少。将军说我能和你说上话,就叫我在这里看着你,说你若醒了,就去告诉将军。对了!我得去禀报将军!”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急忙叫住他,缓了缓便下得床来:“我随你去吧。”
外面天色已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四处更是一片惨状,受伤的士兵被搁置成一群一群,医师穿梭其间,面色焦虑。
张罗拍拍我的肩膀,向左前方指了指:“将军在那里。”
我随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他屈膝而踞,撸起袖子,正在为医师打下手。
或将刀烤了为受伤的士兵剜伤口,或上药,或包扎,动作干净利落。
我静静地看了好久,却不愿意上前打断他。一直到张罗问道:“怎么了?”
见我没回答,便大声了一些:“你怎么了?”
前面的背影一顿,立时回头,突然微微皱眉,然后展颜而笑。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用紧张,跨步上前,心里匆慌不安,可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
我看着他额头的汗水混着血液,不由伸手想替他拂去,他轻轻一低头,任由我用脏污的袖口擦拭。
我同他一起为伤兵上药包扎,偶尔额头渗出汗来,总是被他及时地拭去,我有些慌张,他解释说,落到了士兵伤口里,徒增痛楚。
我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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