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打算就此住口,定了定心神才道:“蒙光不是那么好骗的人,你把他灌醉的借口,从他身上偷走钥匙的行径,他十有八有是知道的。”
我暗自一惊,自己只一心想尽快让苌尤领路到这里,却没想到这么多。如今一想,才发现这件事确实蹊跷,包括我带走苌尤时竟没惊动一个人!
我细细一想,恐怖的感觉立即蔓延上来。
苌尤看出了我表情的变化,摇摇头:“却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一路上也没有动静。”
此时,多想无用,我未向他道谢,便转身走了。
我使自己隐在最暗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待近了,便缓缓伸手摸出自己带着的迷香和火石。
我蜷缩在地上,伸起脑袋,看向看守的方向。寂静一片,一个守卫都没有。
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再一下坠落下去:“不好!”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捺住心神,装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样子。目光向左向右缓缓观察着,之前计划好的路线沿最西面继续往西走,西面也是最容易隐匿的地方,但若他们现在就藏在那里,我就是自投罗网,可若往大路上走,更是愚蠢至极。
如今只能往沿西面走,况且我可以援树而上,隐在树上。
我打定主意,正欲猛窜而起,突然在黑暗的包围下,不远处“铮”地一声兀自响起,我本能地一躲,一支箭蹭着我的耳朵叉在厚厚的帐布上,半悬着。
我的耳朵骤然痛起来,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我撒腿就跑,直冲树林而去。
他们一下子一个个全部从黑暗中跨了出来,有声音道:“在那边!走!”随后竟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我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开始靠近刚才的营帐,距离并不远,可他们竟然连方向都判断不出。我纵觉得有些纳闷,可总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的身体开始发虚,我知道刚才心惊胆颤且又跑又躲,药力加快了。
但我不能停下来,于是快步缩着身子走到营帐前,然后翻身滚到营帐里面,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立即涌了上来,我胃里往上反了一反。
借着月光,我看到在角落里蜷缩着好多人,奇形怪状,我不忍再看,只暗呼一声“嬴撄挽?”
没有动静,我又叫了一声,仍没有动静。
一种念头浮现在脑海,他没在这里,十有八九是..
正想着,腿一软,立即瘫在了地上,恰巧这时,帐帘被掀起了。我看着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停在我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自量力!”
苌尤一定是世间最蠢的刺客。
我被那个人拖出去绑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也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看到我的一瞬,他竟小声道:“不是我..”面上闪过一丝愧疚。
声音太小,在抓我们的领头人的骂声中几乎听不到:“叛徒!”
我突然犹豫了一下,略略思考,苌尤刚才的话,是在对我解释说不是他告诉他们抓我的,还是在对他们解释他不是叛徒?
领头的那个人突然转向我,凶神恶煞地擒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说!你是谁?来这里的目的?”
这时已经不再是路上怕苌尤不带我来的时候了,我便不惮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来找我们嬴将军。”
“啪”地一声,却是膝盖窝处被他狠狠踢了一脚。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那一脚反而没引起多大的痛楚。我抬头看看苌尤,他的嘴唇似乎发紫,我知道我现在得样子一定也是这样。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我听到那个领头人的声音:“把他带到巴沃护军处。”
有士兵问道:“那苌尤呢?”
那个领头人似乎略一沉吟,才缓缓答道:“交给云影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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