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地形开阔,放眼望去,全是篝火之光,周围围着的是一群一群的将士。其中人最多的那一群有好些熟悉的面孔。
大家又说又叫,大声嚷嚷着,宣泄的不光是打胜仗之后的兴奋,还有庆幸自己经历过惨烈地战争活了下来的无以言表的情绪。
我走到嬴撄挽身边,他本是和将士们大声说笑,看见我来了,示意我坐到他旁边,似乎是早已为我留下了这个位置。
我饮了几杯酒,辣地掉眼泪,龇牙咧嘴地问道:“这酒怎么这么烈!”
他笑看着我的样子,拿走我手中的酒器:“这是‘行军酒’,当然烈,你不适合喝。”
我撇撇嘴:“有匕首吗?我想吃肉!”
“又没有大块的肉,用什么匕首。”
我大大地叹了口气:“不过瘾!我应该大块吃肉,你应该大口喝酒!”
他听了,竟一笑:“好,定当陪你大块吃肉,替你大口喝酒!”那笑里落满了温柔。
嬴撄挽的酒量确实不错,一杯接一杯,竟没有醉的样子。
可后来有一人竟上来敬我的酒,我一急,正不知所措,嬴撄挽抢先道:“他酒量不好,我替他喝了。”
一时间,大家像发现了什么似得,开始不停地敬起我的酒来。
先是敬他们的将军,还未坐下,就直接再上一杯:“小兄弟,来,干了这杯!”
但是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曾看我一眼,只紧紧地盯着嬴撄挽,料定了他会替我挡下一样。他呢,“不负众望”,一杯接一杯,看得我都有些不忍心。
到了最后,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也饮了几杯,可仅仅是几杯就已经让我有些醉意了。
这场宴会进行到了后半夜方才渐渐散去,大家很是尽兴。
我意识尚清醒,只是觉得心里很是难受,总想倾诉什么。而面前的嬴撄挽看起来意识早就混乱了。
营帐里的油灯燃尽,陷入了一片黑暗,外面也恢复了安静。
我们躺在床上,我觉得身上燥热地难受,抹胸也勒地喘不过气来,正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衣物松开些的时候,身旁的人猛地坐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作噩梦了,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结果对方呼吸粗重急切,似乎扭头看向了我。
我一动不动,他却一下子压了下来,紧紧抱着我,却也不动。
突然又将我放开,转过身去,嗫嚅着:“墨阳性子烈,不可以。。”
我鼻子一酸,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渐渐浮上心头,你对我的心思我怎会不知道,我一遍遍地假装不知道,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想还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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