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吓傻了,下意识地用手拼尽全力扒着岩石,但后面的力量太大了,我的指甲在岩石上划过,发出难听的声音。岩石嶙峋,手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划破了。
最终,在后面的用力拉扯之下,我离洞口越来越远。
突然觉得我的一生就要在这个山洞里面结束了。
我的左手滑在地上,仍然扒着地面,企图抓住什么。猛然意识到右手还握着藤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双手一握藤条,使劲往后面甩去勒住了那个不明物体,然后用力往前一扯。
他大概没想到我还有秘密武器,双腿一下子叉开环着我的身体跪到了地上,头猛地被扯了过来,似乎是嘴唇,轻轻蹭过我的耳垂,抵在我的肩窝处,呼吸可闻,近在咫尺。
突然一个深沉的声音传到耳边:“不要动!”有温热的气息划过我的脖颈。
我一愣,心漏跳了一拍,这个声音乍听有些熟悉。可就这一愣的功夫,他锁住我喉部的那只手迅速地扯住藤条,猛地甩开了。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继续使劲折腾,却毫无作用。
他一下子把我拉了起来,让我跪在了地上,在我的背后用右腿紧压着我的小腿,右臂穿过我的两支胳膊使劲夹着,左手从始至终捂着我的嘴。身体紧紧贴着。
姿势暧昧至极。
“想要活命就不要动!”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着。仍是那个低沉的熟悉的声音。
我心里叫屈,现在想动都动不了。
外面有悉悉萃萃的走动和低语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似乎是在躲这些人,不由得自己也绷直了神经,不敢再乱动。
好大一会,我们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一直到外面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我们谁都没说话,我开始呜呜地叫着,他捂着我嘴的手略一顿,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他整个身子一离开我,就直接崴在了地上。
我准备一个弯腰滚到旁边,结果发现自己的腿刚才被他压得已经发麻了。
我正想着爬着出去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袖子湿乎乎的,刚想凑到眼前细看,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几欲作呕。
侧头看他,结果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
离开?不忍心;留下?不敢。
傅易梨说错了,我不是被好奇心折磨死的,我是被自己永远无法做选择的毛病折磨死的。
我不是善男信女,我一点都不会同情你,我只要活命,又不关我的事,你自认倒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给了自己无数个心里暗示,结果他突然轻哼一声,我就不小心脱口而出:“你还好吗?”
他似乎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算做回答,就没了动静。
为什么总是让我做选择题?难道不能说一是一,说走就走?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腿,摸黑朝他的方向走去。也不知扯的哪里,总之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到了洞口。
皓月新起,一片静谧。
我借着月光看向他的脸,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现下闭着眼,但他的眸子清亮凛冽,我记忆尤深,在胡不乐跨门而出的一刹那的一瞥让人不能忘。
我仔细观察着这个人。发现他鼻梁高挺,鼻根略窄,眼窝微陷,脸廓像利刀雕刻般立体。我回想着之前的那个青衫男子也是这般的特征,心里疑惑:难道他们是从西边来的?
我查看他的身体,发现在右肩膀处不断有血流出。所能看见的地方也是瘀伤一片。
我突然想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一片火光,抢杀声一片。他靠在墙角,胳膊渗着血,脸上到处是瘀伤。
他的眼睛闪着焦虑,声音飘渺的像一吹就要飘散:“墨阳,快走!”
“不要!”我使劲摇着头,眼睛已经干涸,流不出泪了。
“公主,快随老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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