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柳瑞娥轻声抽泣着。
火光摇曳间,柳瑞娥双眼红肿如核桃一般,整个人也憔悴了几分,哽咽道:“当时我迷迷瞪瞪的,只觉得身子发热,就想着脱了衣裳凉快凉快……”
言及此处,那崔氏才恍然大悟。
感情那催|||情的||药|酒是让柳瑞娥给喝了啊!
难怪柳素娥一点事情都没有,而柳瑞娥席上又嚷嚷着想去睡觉……
崔氏后悔的肝肠寸断,若是早一点发现,又何至于此!
只是那酒明明是给柳素娥准备的,怎么跑到柳瑞娥面前了?
这其中的事情崔氏自然想不明白,柳素娥做的机密,并无人瞧见。此刻只要她不说,谁又会知道?
那崔氏脑袋一转,心中倏然生恨!
定是胡氏那蠢货,倒酒的时候把酒盅儿拿错了。正好柳素娥和柳瑞娥又挨着坐,难保给错了酒。
一想到这些,崔氏心里的火气突突撞了上来,眼底浮着一抹血红,抬臂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胡氏身上。也顾不得许多,只厉声骂道:“你个蠢货,连个酒盅都能给错了,你咋不去死?死了算了……”
崔氏此言一出,张氏脸上已经隐隐有怒色。还真是如柳素娥所说,这出戏果然是崔氏胡氏闹腾起来的。
心里本来对柳瑞娥的那份同情,也就淡了许多。
胡氏心里叫苦不迭,可又不能说什么。若是让自己的女儿或者柳素娥知道了她当时的计策,往后这日子可咋过?她岂不成了柳家的公敌?
“……娘……”胡氏可怜巴巴的瞅着崔氏,遮掩道:“娘说的什么话?什么酒盅酒壶的,事情都这样了,还是先把瑞娥的事情给处理了再说吧!”
听及此处,崔氏方觉自己多言了。
偷偷看了看柳素娥和柳瑞娥,见她们脸上并无异状,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安慰柳瑞娥道:“你也先别哭,事情都出了,就是你死了又能如何?白白可惜了一条小命。还不如现在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给你做做打算。”
柳瑞娥只顾抽泣,也没听清什么给错酒盅的话,只哽咽道:“奶……我都这样了,你说我能咋办?”
那胡氏抹了抹眼泪,颓然叹气道:“是啊……”想了想又报了一丝丝侥幸,红着脸低声道:“你和他……到底……到底有没有成事?”
柳素娥听的直想冷笑,怎会不成事?
吴明泽素日里就好色成性,拿了银子去醉红楼里找姑娘玩。这送到口边的鲜肉,他怎么可能不吃?除非他改吃素了,否则柳瑞娥必定已经不是完璧。
柳瑞娥听到她娘问这些,登时又嚎啕大哭起来,委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
想别的姑娘的第一次,好歹郎君也会软语温存一番,然后再缠||绵,做男||女之事……
可她呢!却苦不堪言。
见柳瑞娥哭成这样,胡氏心底残存的一丝丝希望也瞬间破灭。现在的情形再明白不过,肯定是得逞了。
崔氏烦恼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别问了……”一面又搂着柳瑞娥软语安慰道:“你也别哭了,女人总归是要过这一关的。现在你再怎么哭,那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想想往后该怎么办,给自己想条路出来。”
张氏和柳素娥都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只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反正柳素娥清楚,不管柳瑞娥如何选择,她都不会有太完满的人生。
“我……我也不知道该咋办?”柳瑞娥哭的稀里哗啦,虽然口中说着不知道该咋办,可心里却已经在暗暗盘算。
她想的法子只有两个。
一个,让那吴明泽三媒六聘上他们柳家来提亲,她要堂堂正正做吴家的正头奶奶。虽然那吴明泽岁数大了,而且又是柳素娥以前的男人,可到底他手里还有俩钱,嫁过去衣食无忧,倒也不会受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如今shi身与他,不选择他选择谁?旁人必定会嫌弃她。
这第二条法子,自然是想把此事做的机密,来个瞒天过海。等将来找个好人嫁了,再将此事死死瞒住,日子也能过的去。
可这种法子她又没十足把握,万一败露,她哪里还有活路?
想她柳瑞娥也貌美如花,心高气傲的,可到头来竟然落得这般光景,真是凄惨。
如此一想,柳瑞娥又觉得自己人生悲催。可再一想,若是没有这顿分家宴,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这思来想去,还是怪这个柳素娥。她要是不回娘家,又怎会分家?
想到此,心中对柳素娥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不过也奇怪,这吴明泽咋跑她家来了?
而且自己素日里喝四五杯酒都没事,可偏偏今日,只一杯酒就成了这副德行……
她心中各种疑问,一时间也想不透彻,只盼着崔氏能给她想个好法子出来,先把她从苦海里捞出来才好。
“奶……到底咋办?”柳瑞娥擦着眼泪,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崔氏。
崔氏脸色沉重,心乱如麻。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把柳瑞娥嫁给吴家,她又觉得屈辱了柳瑞娥。那吴明泽方才的嘴脸她也看到了,这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可不嫁的话,柳瑞娥还能有什么活路?
崔氏暗自伤神,心里只恨胡氏是个蠢货。害人不成,反而把自己的闺女给害了。
“娘……要不……要不就把瑞娥嫁到吴家算了……”胡氏有些绷不住,自己先说出了口。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怎么办?只寻个最大利益,别委屈了自己就行。
“可那吴明泽今年都二十九了吧!从前又是……”崔氏沉着脸看了一眼柳素娥,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来:“从前又是素娥的夫婿……瑞娥要是嫁过去……叫别人还不说闲话?”
小姨子嫁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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