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苦着脸道:“陈副院长,你也是皮外科的老专家,难道还不清楚云袖的情况?对一个有着整形经历的病患来讲,皮肤再植的风险比正常人最少高出30%。也就是说,云袖的恢复程度能够达到伤前的六成,这就已经算是高比例了。”
陈副院长皱眉道:“患者的病理资料我仔细研究过许多次,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先照顾患者的脸部,采用原位高压有氧再植技术,将患者其他部位的皮肤移植到脸部。患者是个演员,若是我们能够首先保证她的脸部百分百还原,我想病人的家属也容易接受一些。”
“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呗。”金花淡然道:“这方案我们已经论证过了,患者伤前做过颊骨削切术,使用过大量抑菌类抗生素,导致她的脸部细胞组织排异性加大,就算是用她自己的皮肤再植,也很难保证不出现排斥症状。”
在金花治疗成功的案例中,云袖的烧伤程度绝对不是最严重的,但是综合各方面的因素,云袖的治疗难度却是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云袖做过大规模的脸部整形,而且使用了太多化妆品。
“就算术后不出现排斥的现象,按照云袖现在的情况,她也很有可能出现面|瘫的并发症。”
陈副院长讶然,“你的意思是?”
金花点点头,“她的脸部感觉神经节有严重的代谢阻塞,就算没有这一次意外烧伤,五到十年内,她也很有可能患上严重的面|瘫。”
陈副院长无话可说了,脸部感觉神经节支持表情肌的运动,也支配着舌下腺、下颌下腺和泪腺的分泌,云袖的面神经受损,就算将相貌恢复的和伤前一模一样,也很难再从事演员的职业了。
“这些问题和病患的家属沟通过吗?”陈副院长问道。
金花走进办公室将云袖的病理资料全部拿出来,翻到第一次接诊的报告,“所有资料我都专门整理了一份交给朱文莲。”
“唉!”陈副院长深深一叹,当医生最害怕的就是遇到不讲理的病患家属,可是遇上了又不能避而不见,他将病理资料合上,“走吧,总得先将病患家属的情绪稳定下来,不然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对医院的声誉将是很严重的损伤。”
金花道:“陈副院长,你去就是,我就不去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不理解也没有办法。我这脾气你也知道,别是一个说的不对,又吵起来了。”
陈副院长沉吟了一下,道:“也好,我再去跟他们交流交流,实在不行,干脆让他们转院得了。”
要是搁在往日,金花打死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打从学医开始,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她的成绩都是最优秀的,如今世界范围内的皮外整形科当中,她金花的名字都是绝对的权威。
可是如今,她确实有些气馁了,没能攻克云袖这一例难题,将会成为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个败笔。
但是她又真的尽力了,再加上朱文莲不讲理的做派,这件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对于一个年纪轻轻便站在业内顶端的牛人,这种打击无疑是致命性的,目送陈副院长的背影远去,金花的神情无比低落,精致的脸孔里填满挫败的情绪,疲累到了极点。
“不就是医不好一个病人吗?至于这样吗,就好像死了爹似的。”不阴不阳地声音传来,冷牧从一旁走过来。
宁丛雪想拦都没有拦住,只好歉意地帮冷牧圆场,“金花,他就是一个烂嘴,你别跟他计较。”
万灵也瞪了冷牧一眼,说道:“没错,一个大男人生了个针眼的心,压根儿就不算个男人,金大花,跟不是男人的东西,咱不计较。”
“万大姐,是不是男人看的是有没有杵,而不是长了什么样的心。你觉得我不是男人,是试过还是怎么的?”冷牧嬉皮笑脸地说道。
万灵妖媚地一眨眼,“哟,看不出来呀,冷哥哥还是个斯文流|氓呢。老娘可没兴趣试你,不过依老娘看,别人的男人有的肯定是杵,你呀,顶多一根绣花针。”
“甭管杵还是绣花针,只要能立得起来就行。绣花针只要够长够硬,一样杀气腾腾。”冷牧嬉笑道。
“我呸,还杀气腾腾,我看你也就被杀的命。”万灵鄙夷道。
冷牧笑道:“杀或者被杀,这可说不清楚,要不万大姐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以为老娘怕你呀?”万灵斜睨着眼道。
“嘿嘿,那咱们就……哎呀!”冷牧的脸忽然揪成了一团,却是宁丛雪铁青着脸狠狠揪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这混蛋,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的闺蜜打情骂俏,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你古法界遵循的是古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你至少也要顾忌一下我的脸面吧?
宁丛雪越想越气,一只手揪的不过瘾,干脆两只手一起上,恨不得从冷牧的腰上掐下两坨肉来。
“哈哈,这就是耍流氓的下场!”万灵幸灾乐祸地拍手称快。
冷牧气得牙痒痒,无辜地叫道:“宁大爷,要掐就一起掐,是万灵撩拨我的。”
“你给我闭嘴!”宁丛雪骂道:“人家撩拨你就要往上去凑啊,你是绿头苍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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