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那天,雪歌被送入大理寺,大刑之后认了罪行,被判了斩监候,拖至牢内收监。几个看管犯人的衙差见雪歌颇有几分姿色,生了念头,趁着夜做了苟且之事,雪歌被几人蹂、躏至死。大理寺悄悄命人禀了燕琳若,她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大理寺卿告一个畏罪自杀的原因悄悄了结此事。
柳纤惠出了月子,搬入了二房的正屋。原先属于韩言语的东西几乎没动过,放满书籍的书架,摆了文房四宝的书桌,墙上的挂画地上的织毯……一切几乎跟珠儿在的时候一样。她百感交集地四下摩挲,只觉得眼中温温的,一切依旧,就好像自己的韩姐姐还在一样。
“我从未细细看过宁妃的房间,每天请安也只是匆匆一瞥。不想宁妃是这样书香气的一个女子……”柳纤惠由橙芸扶了,缓缓在炕上坐了,“珠儿,宁妃在世的时候,一定没少提点你吧?”
珠儿不想说有关她的事,只是答了一句,又道:“奴婢叫二房的下人过来见过侧夫人。”珠儿先领着白玲叶儿红豆等丫鬟进来叩拜,而后又叫小福等小厮进来叩拜。一一认过之后,柳纤惠觉得乏了,便让橙芸铺设干净,自己上床睡着了。
珠儿随后安顿奶娘和柳纤惠的女儿住在隔壁,再三叮嘱过下人们动作要轻,别惊着孩子,火炭要最好的,以免呛着了她。
珠儿又叮嘱过素衣橙芸好好伺候,自己则是拄着拐去长房回禀。进门之后,燕琳若对着正在对着指尖描蔻丹,见珠儿行礼,只是说道:“起来吧!”
珠儿依依扶着拐站稳,偷偷看燕琳若的表情。
“这次除那贱人,珠儿,你有大功劳。”珠儿知道燕琳若这是在说韩言语,她只觉得心痛得厉害,将头低下去,只是听着燕琳若懒懒说着,“我跟王爷说了,还是要你回我房里伺候,柳芽儿,哦,柳纤惠那边,我还是叫郝威伺候着。你还是回我身边来,月例嘛,与你在三房做总管时候一样。”
珠儿微怔,还是低眉顺眼道:“是,奴婢能够伺候夫人,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不敢居功,只是尽心给夫人做事罢了。”
“你这次替本夫人除了那贱人,”燕琳若放下蔻丹轻轻冲着指尖吹气,“做得很好,本夫人就是喜欢你这样实心用事的人。所以,长房少不得你。柳纤惠那边你也不必回去了——还有件事,世子翊琰不能没有母亲教养,我已经与王爷说了,教养这个孩子。”
珠儿不明白燕琳若为何对她说起楚翊琰的事,只是恭敬说着:“夫人慈心!”
“放你两个月的假,好好养着吧,脚伤不好,不要到处乱走了。”燕琳若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红蕊扶着珠儿下去休息。
红蕊将珠儿送到了偏屋的一个房间,这里早就收拾打扫过了,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架子上放着很多书。梳妆台上放着胭脂,雪花膏,珍珠粉等物。妆奁里朱钗佩环样样全,还有一整套各色纱花。珠儿想起长孙殿下赏的玉环和玛瑙戒指,让红蕊派个人帮忙去取。
两人并排在床上坐了,寒暄了一会儿,珠儿叹气道:“红蕊姐姐,你说的对,宁妃,还是死了。”
“幸好你救了王爷,否则,夫人早有心除掉你呢。”红蕊闭上房门小声说着,“谁都看得出来你把宁妃当姐妹,不过,这次宁妃之死,也是借你的手,以后,别再提这事了。雪歌已经替我们死了,不需要有更多的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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