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捏了几块点心吃,燕琳若便吩咐着让她传了玫瑰香汤沐浴。珠儿听了,才从卧房里退了出来。燕琳若的吩咐,珠儿倒是听得明白了,只是该怎么传浴,珠儿确实不知干什么做了。她心想着去问问夫人房里的那几个丫头,在百转千回的院落中迤逦地走去。
地上已然积了一层薄脆的碎雪,帝都长安已悄然入冬,珠儿眼见得亭台楼阁间寂静得叫人遍体生寒,正在心生畏惧,顶头的只见夫人房里的红蕊、青薇、蓝茵、紫茉在暖阳下头踢毽子戏耍,便是迎上去要问。
谁知青薇见了珠儿,便将毽球丢了,恼恼地上来问:“下房的丫鬟倒是也能攀上高枝儿了!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以为夫人瞧了一眼半眼的,就得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珠儿忍着气,将燕琳若传浴的命令与几个丫鬟说了,谁知青薇白了她一眼,懒懒答道:“今儿个不轮着我的班,传不传的不要问我。”说罢,拎起毽球又在那里耍。
“反正夫人传了玫瑰香汤,你们若是不听了,回头赐福总管可要叫人来打了!”珠儿愈发恼了,竟将前些日子听过的教习姑姑阿珈常说的一句话掷了出来。
青薇听了,竟一下子怒了,登时跑过来骂:“野丫头就是贱胚子,跟你那些兰夏族人一样,猪猡的身子!真是恨得圣上怎么不把你们全杀了才是!”
“青薇!”红蕊失声,刚想叫他不要骂了,蓝茵和紫茉也是微诧,四个女孩任谁也注意到珠儿眼中已然不禁是怒火,而是一种充盈的仇恨。
自己被灭尽了族人,还不够惨么?被人掳来,给人做了使唤丫头还不够惨么?你们知道我在草原上是如何的快乐么?到底是草原上的豪放女孩,珠儿虽不及青薇肩膀高,当下便跳了上去,脱口而出道:“你是在骂我吗!?”
青薇看着她火,竟有几分得意洋洋,拨开三个劝阻她的侍女,有意拖长调子:“猪猡,贱胚子……”
还没说完,珠儿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拳捣在青薇脸上——要知道,珠儿可是纯纯正正的草原女孩,从小就和马驹子羊羔还有牧羊犬混在一起玩的,华族这些女孩子怎么是她的对手?
虽说粉拳细嫩,但这一拳下去,也把个青薇打得眼冒金星,俏生生白嫩嫩的脸蛋当下便红了半个,另三个女孩均是呆了,甚至被打的青薇也呆了,任谁也想不到,才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打起架来倒也这般厉害!青薇仗着婶母是皇子的奶娘,日里嚣张惯了,府里的下人连个粗声也不敢与她,这口挨耳光的气如何能咽?直把个眼睛瞪成了灯笼,马上就与珠儿扭打起来。
红蕊在这几个侍女中年纪最长,也是燕琳若当时嫁过来的陪房丫头,常以姐姐自居,相互照料,见两个丫头打起来,赶忙招呼蓝茵与紫茉去拉。谁知这俩丫头越打越凶,还出口污秽之言,惹了好些小厮老妈子四下里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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