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宜章已是认可了自己的方案。
随之,谢修齐又看向了在一边怡然喝茶,看着已开始独立处理事务的两小,听着他们的对话不住沉思点头,最后已满是赞许微笑的潘祥:“还得劳动老大人也有点动作,多少牵制下钱宏的注意力。就这几天了,只要让钱宏不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身上,则大功告成。”
“否则,以他的老奸巨滑,也许会嗅出点什么味道来,虽然不至于能破坏我们的计划,但总是不美。”
潘祥沉吟了下,只见他微微皱眉疑惑道:“但如此一来,恐怕要惊动钱宏那只老狐狸了。”
谢修齐笑了笑:“此事已进展如此之速,本就有瞒不住他之虞了,索性防患于未然。”
见潘祥还有些疑惑,他又笑道:“此时已近收官,钱宏肯定会关心下面办得怎么样了的,左右也快瞒不住了。”
“而人事处已经在墙角上了,就算惊动钱宏下问,他们会怎么反应?必是千方百计保证特科考必会让我不过,并反倒要挖空心思为我等行为找出合理解释的。”
他悠悠道:“人被逼到这个份上,就越喜欢给自己找理由,找心理安慰,潜意识拒绝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结果。此心理学也。”
“心理学?此名词倒是前所未闻。”潘祥渐渐也是释然微笑,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更是惊异地耸了耸眉。
谢修齐呆了呆:“这个……瞎琢磨,瞎琢磨的。那啥……窃以为,人心虽是万变难测,但一些较普通的行为与心理却是有其共性的,若研究之,必有裨益。”
他尴尬道。
潘祥笑眯眯地:“谢公子于洞悉人心人性之才,倒也似天生一般,这心理学几字倒也是提得极妙。”
他拈着花白胡须赞道。
谢修齐摸了摸鼻子:“闲着没事时喜欢胡思乱想而已,老大人见笑了。”
潘祥微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没再纠缠这话题,只是看着谢修齐的目光中已满是赞许。
他转向杨宜章:“大人,此策倒也是想得万全,左右就这几天了,捱过去神仙也救不了那帮蠢货——就如此办!”
说着他更又笑眯眯道:“且谢修齐方才也说得对,大人总不能只藏在幕后,事事都指望有下面人出头,有时候在官场,演戏也确为一门学问,是该加强下那什么……哦,演员的自我修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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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公爷这到底在发的什么疯?”
监察使司总务署人事处正黄乾公房内,刑孚之正垂手侍立,更满脸苦色与疑惑之色。
黄乾在刑孚之身前不住来回走动,他的脸色满是阴沉,更已是显见有些气急败坏。
这第二招在自己看来,已是趋近完美了。
而谢修齐这个蠢货还真孜孜不倦地走了不少天门路,也吃了不少天闭门羹,同时,时间也渐渐消磨了。
这几天,自己着实还想过令人假意受贿,回身就以此倒打一耙。却没想这个混帐废物是废物了,纨绔是纨绔了,对于这些行贿阴私却是门清,更将其发扬得无比光大,简直可令人啧啧称奇——
就如自己,他竟是在自己家装作失手打碎一个花瓶,然后就一口咬定这是古物要赔偿三十金。
你怎生说他行贿?这是你家的物什又不是他家的,他不清楚其价值认错,倒也说得过去。
但你若收了……你家的东西,你不清楚值多少?到时,你受贿倒是板上钉钉了,想要说他行贿,他不会说才疏学浅错认古物撇得一干二净么?他不会反倒哭天喊地说自己有眼无珠白赔了笔钱么?
……
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你上钩了消磨时间就好,这才是大头!
事情就这样顺利进展着。
到了后来,进展已是出乎想象的好。开始自己还心有忐忑更有些奇怪——这废物哪怕再死要面子,吃了这么多天的亏后总也该知道不可能靠行贿摆平此事了吧?
还好,昨天他总算知道自己已无计可施,又将哪怕是三十天时间都浪费了一小半,修改后的时间更是几乎已消耗殆尽。百般惶然之下又想起那可怕后果,已是如自己所料般苦着脸象条狗一样地找上了杨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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