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希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雾还是很大很大。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未知和神秘,你不清楚下一秒即将出现在你眼前的会是什么,越往深处,就越显得孤单。往往,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寂静,而是周围充满着人声的嘈杂,而你却一个也看不见,眼前是一片茫然。
羽落戴着很大的绒线帽子,柔软舒适的感觉。车窗外的雾浓重得几乎让自己喘不过起来,汽车几乎是在缓慢地爬行。
这场雾使得大家都比平时晚到学校,尤其是一年7班的同学门,几乎是冲进学校的。迟到了可不得了。师太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她早到教室是风雨无阻的。除非碰上周五,她上大学的儿子从外地回家,她要去“迎接”一下。
卫希进学校的时候正好碰上羽落了。
“落落,谢谢你啊。”卫希回想起早晨的那通电话,感觉整个人像被充电了一般。一天都是美好的。
“希希,我们得快点哝,特别是你,昨天还翘课呢。”
羽落和卫希刚走到教室门口,突然感觉一阵凉风从身边“嗖!”一声刮过。紧接着,羽落瞪着她那双大眼睛。
“oh,my god!”
骆宇泽进教室门的时候几乎是以子弹的速度低头直接冲的,不偏不倚,慕夏从相反的方向飞驰而来。两人好似筷子插上了贡丸,场面是相当的惨烈。
羽落惊愕得当场呆掉,卫希赶忙上前扶起脖子歪掉的骆宇泽。
“落落!快来帮忙啊。”
羽落依然重复着那句“oh,mygod…”,走过去扶起慕夏,这一下摔得,估计坐下去都会痛了。
师太的钥匙串叮当地晃动着,发出催命符般的响声。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不进去早读了!成绩是不是很好啊你们!干脆都回家算了,学什么学啊!不早读!”
“here meet accident state just now!”羽落急的忘记了怎么讲中文。
“怎么了羽落,不急不急。班长也在这儿啊。快期末了,别出什么乱子。”
“老师,骆宇泽的脖子要去医院戴个脖套才行。”卫希扶着脖子歪朝一边的骆宇泽。
“你昨天没来的事就暂时先不计较了,快送他去医院啊!”看来师太还算有人性。
“老师,我想让慕夏这段时间住到我家去。学校的床太硬了,她刚摔的不轻,等下坐了可能都会痛。可以吗?”羽落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力量。
“当然!当然!羽落你真是心肠好啊。年终给你个‘三好学生’。”师太面若桃花,真是什么对人就使什么脸色。
羽落扶着慕夏走进教室。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她知道,现在的问候会让慕夏感到很难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丢脸。
医院里,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骆宇泽。
“小伙子,和别人打架的吧。”
“你说谁呢!你那什么眼神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骆宇泽本来就因为早上的事憋了一肚子火。一拍桌子站起来,着实把医生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卫希赶忙替骆宇泽道歉。
“没关系,年轻人嘛,有点火气正常的。这位同学,你忍着点啊,我要动手了。”医生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紧接着整整一层都回荡着骆宇泽杀猪似的惨叫。
复习课总是浑浑噩噩的,教室里总是有很多人打瞌睡。据说瞌睡时有虫子的,会飞到别人的身体里,所以一个人开始打瞌睡,这种趋势便会渐渐地开始蔓延。这种趋势在骆宇泽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被彻底打破。全班笑成一团。骆宇泽索性回到座位上就趴下来把衣服照在头上睡觉。可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像蚊子在耳边,让人难以忍受。
“shutup!”这是卫希第一次看见羽落生气。
全班立刻安静下来,羽落站起来,黛眉紧皱,深邃的眼睛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have gone too far!donot you think you very excessive?if the in jure dis yourself,how do you think?you should not in jure others like this!(你们太过分了,你们不觉得你们很过分吗?如果事情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怎么想。你们不应该这样伤害别人!)”虽然大家没太听明白,但是羽落冷冷的声音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卫希倒是觉得,羽落今天特别地有味儿,很哥特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天班上的同学都是在议论着慕夏和骆宇泽的糗事,这似乎成为一大笑柄了。
羽落和卫希的表情都比较严肃,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成为大家的消遣品。
放学的时候,羽落拉着慕夏的手。
“今天去我家吧。”声音温柔得喝白天近乎是两个人。
“嗯。”慕夏低着头。
“希希,你送骆宇泽回家吧。他这样回去,他的家人会担心的,需要你给他们解释一下,因为你是班长。还有你们两个不要互相埋怨,unexpected things。”
“没问题。”卫希替骆宇泽背上包,拍拍他的肩膀。“走,送你回家。”
骆宇泽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许了。
慕夏在学校门口看到羽落的车时,不禁感慨,这么好的车,她家里是怎样的有钱啊。
“今天我先带你去买套衣服吧,衣服脏了呢,得换的。”
“不了,我宿舍有。”
“听话,乖哦。”羽落的微笑让慕夏难以拒绝。
“嗯,今天屁股好痛哦。几乎就扎马步一天了。你们家的车座真软,坐着都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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