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古道:“夫人,公子,伊策虽未称帝,已经将卫家王朝居为己有。李授音正步步蚕食天朝皇权,已经势大,我们蜷缩在五伦山这偏隅之地,无奈他何。”
占往道:“目大师不知怎地失约,要是他回来了,多一个头脑也能多一个办法。”
宋夫人道:“再等两日看看,要是目大师到时还不回来,我们再作打算。这两日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免得出力之时无精打采的,两日之中,大家要是想出了什么好主意,立即共同商议。”
众人都说好,各自回去睡觉。昌亚又哪能睡得着,二哥之事本就是自己的事,目的都是一样,要找出陷害父亲的凶手,还己一个公平公正,如今正是与二哥联手的好时机,都说“制敌制弱”,只是这天下局势,竟无下手的地方,敌人似乎没有弱点。他坐起来,又想:“不知鲍百岁与刀万千的兽军与阵法演练得如何。”心下有些焦躁,便出到外面走动起来,刚走出门外,一个白影一闪,好女站在眼前,正巧笑嫣然地望着自己,心中一暖,牵了她的手轻轻问道:“你怎地不睡?”
好女趴在他耳边也是轻轻问道:“你又怎地不睡?”
昌亚嫌她调皮,伸出一指点了点她的鼻子,道:“女孩子家家的怎地心事重重?”
好女噘起嘴道:“偏只你能心事重重,就不允人家心事重重?”昌亚无言以对,两人不觉在林中走得远了。此时只微微有些月光,什么也瞧不见,却又什么都有些影子,夜色朦胧,就像心中的迷雾。
忽听一声叹气,婉转轻柔,百折回肠,昌亚定睛看去,只见前面树后露出一角白色裙裾,显然那里坐着一个冥思苦想的女子,不知何事愁肠百结,直至发出这一声叹息,以致他与好女两个到来都没有察觉。他好奇心起,停下脚步,也藏身在一棵树后,要听听这女子的心事。
过了一会,那女子轻声诵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 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
昌亚听到这里,早已知道她是谁,接了她朗诵道:“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卫见惊回首,听出身后之人就是天央旧将昌百山之子昌亚,乌刚的结义弟弟,她立起身道:“昌公子,我一时觉得愁云惨淡,不知不觉念了这首诗,可搅了你的清静。”她不怪别人搅了她的沉思,反倒怪自己搅了别人的清静。
昌亚歉然道:“是我作了不速之客,坏了卫小姐的心境。”
两人一般的言语,一般的口气,都不好意思起来。
昌亚道:“凡间奇女花木兰,蛾眉不输须眉,着实令人敬服。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及她代父从军的勇豪壮志。”
卫见道:“花木兰前无古人后无继者的惊世之举该是我这等小女子拜服的偶像。昌公子英雄遗风早已闻名遐迩,何须有此感叹。将来公子的作为必超越前人。”
昌亚听她言语间果是端庄大气,又兼彬彬有礼,想了一下道:“卫小姐,我目下什么也没做出,你的赞美只有让我心感愧疚。刚才听你堪堪要念这首诗词时,先发一叹,再以诗伴叹,这婉叹中愁云不开,教人听了心碎。都说拨云就能见日,但你声音忧郁,可见你心事重重,难以开解。”
卫见听了,觉得此人心思细腻体贴,还带了书倦气,全不与乌刚的粗豪大气相似。便与他谈起了晚间众人所谈的天下时局,好女叫道:“都站着干嘛,咱们坐下说吧。”
次日一早,晨光微熹,百里好女就在近处林中练起了剑法,卫见看好女游龙般的一口剑轻巧灵活,不住口地夸赞,好女笑道:“姐姐,我好比那蜡做的银枪,好看不中用,你真没看出来么?”
卫见丝毫不懂得刀剑修真之理,摇头道:“我只知你这么一比,又那样一划,本以为你这一比一划是从左至右,却没想到妹妹的身姿扭得一扭,却是从后至右,身段曼妙亦且剑走偏锋,真真的好看。”
这时乌刚一伙人练功回来听见,老远就听见她两个在议论剑法,便立在一旁听,袁今道:“百里小姐这剑法的造诣是不得了,要是……”忽然像见到什么可居的奇货般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众人望去,见宋夫人微笑着碎步走来,身旁却多了一位从未见过的长裙美貌少女,瓜子脸庞娇俏,五官秀气唇红齿皓,身材高挑款步轻摆。众人见了都不识得,大感奇怪,这宋夫人一夜之间不知从哪带来这么个妙到极致的少女。
乌刚上前道:“妈,这人是谁?你怎么识得她?”
宋夫人微笑道:“这位姑娘你可喜欢?在你眼中可算得上标致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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