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昕蔺带着阿懒一路狂奔回宁王府时,宁王府一片安详宁静,并未有预料中的血雨腥风,只是王府大门外站着的三道身影,显得格外刺眼。
“哎呀呀,我不是告诉你们要小心的嘛,怎么惹得美人不乐意了?”楼昕蔺怪叫着上前,也不害怕,就那么大喇喇的把渊鸾揽入怀中,身边俩菜色的暗卫,自然是遭了渊鸾的毒手,只是不知这毒几时会要了人命。
“淬楹?”跟着楼昕蔺一起回来的萧墨宣不确定的问,看着两个暗卫的模样,以及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萧墨宣其实已经有几分确定。
“二师姐?”萧墨宣继续追问,看着渊鸾那双眼,萧墨宣立刻否定了这是自家师姐后代的想法,那双眼,不是这副模样的少女该有的。
“能一口说出我使的毒的人,江湖上应该没有几个,你是什么人?”渊鸾挑眉笑问,眼底却是一片森寒。
“弟子萧墨宣见过二师姐,十年前弟子已获得师父恩准,行走江湖历练,今日有幸得见二师姐,实乃荣幸。”萧墨宣恭敬的拱手一拜,说出来的话也是极为诚恳。渊鸾有些恍惚,萧墨宣?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弟了?哦,是了,那个时候的确是有个男婴被捡了回来。
“公子认错人了吧,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什么师弟。”渊鸾挣开楼昕蔺的怀抱,上前一步娇笑着否认,眼睛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萧墨宣。
那个肉呼呼的小肉团,那个会扯着自己的裙摆蹒跚学步的小子,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眉眼间,隐隐有着那人的古怪沉闷,惹得渊鸾的心蓦地发疼。
“墨宣幼时见过师姐,由于年幼好多事已经不记得,只是在师父房中,挂着师姐们的画像,师姐与当年的变化不大,所以刚刚能一眼辨出。”萧墨宣耐心的解释,楼昕蔺不禁挑眉看了他眼,这家伙可是难得有耐心这么和一个人说话。
渊鸾原本发疼的心渐渐凉了下来,师姐们的画像?明明是长得一样的两人,为什么要弄两幅画像?还是,那两幅画像其实画的都是另一个人?
“两人分明是一样的,你如何知道我不是你大师姐?”渊鸾收起刚刚内心的波动,声音发冷的问,萧墨宣心下一动,从袖中掏出一个封装完好的竹筒递给渊鸾。
渊鸾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有些着急的一把夺过打开,两张卷纸掉了出来,展开,借着大门口幽弱的灯笼,可以看见这两张纸上画的是两名女子。
一个巧笑嫣然,顾盼生辉,一个浅笑盈盈,静若芙蕖。一动一静,画像十分传神,但旁人一看便知,这是同一个人,连眉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样。
“自从二十年前听闻旁人说师姐们遭遇不测,师父一得空便开始画师姐们的画像,初时不像,后来便熟练了,一颦一笑都极为传神,师父的居处挂满了师姐们的画像。这两幅,是我出师时,师父送我的。”
说到这里,萧墨宣似是笑了,他还记得,当初自己期待紧张了许久,以为师父会送他十字箴言亦或者古老的医书,没想到却是两幅画像。
“这些与我何干?不过是长得相像而已。”渊鸾抓着竹筒的手兀自收紧,有什么将心丝丝缠绕,让她喘不过气来。
“师父说,大师姐心性纯良,虽然说话刻薄,但待人甚好,所以面相柔和一些,二师姐直率爽朗,虽然行事冲动,但热情活泼,所以面相鲜明一些。墨宣跟着师父许久,竟也能一眼看出你们的不同,所以刚刚能认出师姐。”
渊鸾后退一步,呼吸有些急促,脸色也有些发白,可以看出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竟是这样说的?他不是素来偏心渊鸯,不喜欢我吗?他何必再费心区分我们,他眼里心里明明就只有渊鸯一个,管我做什么?”渊鸾失控的大喊大叫,她不信这些都是自己的错觉,她不信他没偏心。
“师父确乎说过对二师姐有所亏欠,常常自责当年没能给二师姐更多的关怀,以致……”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这丫头是我的人,你们不想我大开杀戒就把她交给我,否则……”渊鸾暴戾的打断萧墨宣的话,指着阿懒威胁道,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听下去。
“二师姐,师父曾说,他最不该的是在你和大师姐闯荡江湖之时叮嘱大师姐,若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不计一切的保护你。”萧墨宣平静无波的吐出这样一句话,阿懒觉得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低的,浑厚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不可能,你胡说!”渊鸾身子一僵,低吼一声迅速移动到萧墨宣面前,出手极快极狠,招招都要置他于死地!
“淬楹,是师姐十二岁在师父的指导下所得。鸩亂,是师姐十三岁生辰师父所送的礼物。荨冧,是师姐十六岁离家之时师父所赠之物。师姐,墨宣所言句句属实。”萧墨宣一边后退避让,一边有条不紊的说出渊鸾所用毒药的名字和来历。
萧墨宣每说一句,渊鸾的脸就白一分,心底的恐惧就强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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