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何欢的话,谢三不答反问:“十年前发生在京城的旧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我自然是听表姐说的。”何欢垂下眼睑。这些事情是林曦言好不容易才从沈志华的手下嘴里探听到的。
谢三明知何欢说谎,并没有拆穿她,转而问道:“你觉得,一个人上吊自杀,需要多少时间才会咽气?”他自问自答:“一般而言,用不了半刻钟,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所以呢?”何欢急问。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谢三的话,她总觉得谢敏珺没有死。如果她还活着,她才是沈经纶的妻子。她忐忑地问:“难道谢大小姐还活着?”
谢三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陈述:“从谢大小姐命她的丫鬟抱着谢辰离开破庙,到永安侯赶到破庙,中间整整隔了两个时辰。”
“或许是谢大小姐一时无法下决心,这并不能证明沈大爷与此事有关。”
“你,真是……”谢三失望地摇头,“我之所以来到蓟州,因为有农户告诉我,在永安侯赶到破庙前半刻钟,有一辆马车离开破庙。他们看得并不真切,只是隐约看到,一位白衣袂袂的年轻公子上了马车。”
沈经纶一向喜欢浅色的衣裳,他也的确在那一天离开京城。何欢连连摇头,一连后退两步,后脑“嘭”一声磕在了墙壁上,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当她还是林曦言的时候,仔细打听过有关谢敏珺的一切,没有人提起这一节。若谢三口中的“年轻公子”真是沈经纶。那么一定是他禁止所有人提及。他曾在谢敏珺死前见过她。
“不可能的!”何欢用力摇头。上前一步,隔着衣裳抓住谢三的手腕,急切地说:“你特意提起半刻钟……谢大小姐还活着,是不是?”
谢三反手捏住何欢的手指。迟疑片刻,他点点头。
“谢大小姐是怎么说的?”比起谢敏珺才是沈经纶未婚妻一事,她更想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沈经纶,沈经纶欺骗了所有人。
谢三紧紧抓着何欢的手指。他知道。她浑然未觉,否则绝不会任由他抓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他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指关节。
何欢察觉他的动作,慌忙抽回左手,急促地说:“谢大小姐既然活着,就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活着,与死了并无差别。”
“她怎么了?”何欢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她从未想过,沈经纶的未婚还活着。“不对。”她连连摇头,“沈大爷一直认定谢大小姐已经死了。他每年凭吊谢大小姐,那不是假装的……还有谢侯爷。若谢大小姐自杀与沈大爷有关,侯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再说。这些年沈大爷一直与侯府有往来……”
说到这,何欢重重点头,仿佛因为找到了继续信任沈经纶的理据而高兴。她抬头看着谢三说:“如果你口中的‘年轻公子’真是沈大爷,那么所有的事便更加顺理成章了。”
“是吗?”谢三苦涩地轻笑。在他眼中,何欢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她只想证明,沈经纶是完美无缺的,并不是他令得谢敏珺自杀。
何欢的心中千头万绪。沈志华的手下明明白白告诉她,沈经纶与谢敏珺只见过两次。她似自言自语般低语:“谢大小姐与沈大爷订过亲,她希望他们能够履行婚约,但沈大爷不想拖累谢大小姐,所以拒绝了。因为沈大爷的拒绝,谢大小姐在他离开后选择了自尽……”
“你解释得很好。”谢三讥诮地点头,接着又问:“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谢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解释?”
何欢闻言,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她一直觉得,仅仅为了一纸婚约,为了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谢敏珺挟持刚刚出生的侄子,威胁父兄营救因为谋反案入狱的未婚夫,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如果她一早怀了未婚夫的孩子,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可沈经纶是正人君子,最重礼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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