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心中的想法,像被李栋洞穿一般,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
为给张须陀掩饰,秦琼连忙接过去称道:“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娘子,现在已经带到郡丞府了厢房了,你去认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认识。”
李栋同意了,秦琼带着他便朝厢房走去。在去的路上,秦琼还在训示他,怎能那种样子和郡丞说话。
此时,李栋也意识到刚才有些不够冷静,可提及陆柔,他也很难冷静下来。
在秦琼的带领下,李栋就见到陆柔。
陆柔的小脸蛋上泪痕犹存,脸有戚容,娇肩抖动。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便看到了李栋和秦琼。她的身体明显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一会儿功夫就见到了李栋。
可是,眼前的李栋已经不再是熟悉的李栋,全身带着伤,面目全非,跟一个饱经磨难的乞丐般,站在门口呆呆望着自己,神情之间有说不出的苦楚。
原本想好的说辞,想把李栋挖苦一顿的想法,顿时遁得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疼惜。他这是怎么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难道在战败卢明月的时候,不小心受了重伤?可这些伤也不像是刀枪所致,倒像刚刚从伙房钻出来一样。
陆柔便心疼地称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李栋见到梨花带雨一般的陆柔,知道她刚刚伤心过,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可见她在郡丞府门前是吃了许多苦头的。自己的女人见自己的男人。这是天下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怎么轮到了自己。竟然如此难呢?
自己对不起陆柔啊,她对自己可是一腔柔情。穿越前已经对不起党雨芊了,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再伤了一个女孩的心。
想到这里,便走到陆柔面前,也不顾及秦琼还在身边,李栋便把陆柔轻拥入怀,喃喃地称道:“是我的不是。让你受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秦琼见了此状,知道陆柔一定是李栋的未婚小娘子,见他们二人缠绵遣谴,柔情蜜意,便知趣的悄悄退到厢房外,回去见张须陀了。
张须陀见到秦琼便问他们二人在做什么,秦琼知道张须陀想将女儿嫁李栋之事。便又替李栋掩饰,只说他们二人在说话,真实的情况倒没有直说。
张须陀道:“李栋此人,聪明睿智,对行军作战之事有他人不可比拟的本事。我年龄老迈了,早晚有走的那一天。我想把未竟的事业托付于他。又恐怕他独木难支。希望你们快速的成长起来,将来好帮助他一把。毕竟你们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
这番话李栋原来也曾经向秦琼讲过。秦琼当时还不相信,以为只是把女儿嫁给李栋的一个借口。现在经由张须陀说出来,亲口说出来,秦琼听了自然一惊。
张须陀年龄才五十来岁。春秋正盛,远远没有达到老迈的地步。孔子还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他还不到花甲的年龄,为何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秦琼便劝说他:“郡丞年富力强,正处春秋之期,何出此言?要知道我们还没有到弱冠的年龄,怎能接下这样重的担子?还望郡丞三思啊。”
张须陀便摆一摆手道:“这事我已经做了决定。我也考虑到,把府兵交给李栋不太合适。圣上不一定会同意。但是,要把李栋招到家中,做了上门女婿,他自然就有这个资格了。谅圣上也不会断然拒绝。可是……可是现在半路杀出一个陆柔,这不是破坏了我的大计么?”
秦琼想了想道:“李栋待人是非常真诚的。他对待郡丞您也是一片赤诚。自然的,对待陆柔也是一腔爱意。这是他的本性。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如果郡丞刻意将他们分开,恐怕李栋会心生悔意。如因这事使他对郡丞产生了不良的想法,以后再提及这事,恐怕就很困难了。”
张须陀听完秦琼的一番话,心里也是一惊,这一点自己倒是始料未及的。依李栋的性格,肯定会这样做。那么,自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栋和陆柔结婚,眼睁睁的放任他自由自在,而不能加以劝告么?
秦琼又道:“其实我私下以为,不如赞成李栋与陆柔交往。人都有七情六望的,这是人之常情,不能违背人的意愿。”
张须陀道:“也只好这样了。你日后在他身边多加点拨和提醒,万万不可使他步入歧途。这事关重大,你一定要答应我。”
秦琼点点头答应下来。心中稍有一些失落感。为什么张郡丞选择的是李栋而不是我?我与李栋的差距在哪里?论功夫,他不比我强很多。论智谋,我们旗鼓相当。论待人接物,我们也在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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