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施展的其实是太极拳,把张三丰道长见蛇鹤相搏而悟出的拳法,借来当作自己发现的,意为引秦琼和他学拳。张三丰生活在元末明初,离此时还有数百年的时空,自然无人见过这种拳术了。
“哦!那我很幸运了!”秦琼笑嘻嘻说道:“不知道这拳法你传不传我?我对它很感兴趣。”
“想学啊?”李栋心中暗喜,上钩了!表面却一幅云淡风轻,弊帚自珍的样子。
“学!当然想学。”见李栋不咸不淡的,秦琼有些奇怪。他难道不愿传授给我?他担心什么?
“你一个铁匠,不去打擂,学这拳术何用?打铁又用不上!”李栋故意激将他,要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展示太极拳了。
秦琼十分聪明,引他学拳要做到不动声色,才能达到预期目的。求他学或他一求就应,被他看出端倪,反倒显得李栋在利用他。
李栋没有松口答应,他欲得而不到,就会接受登台打擂这个条件。人都犯这种心理,越得不到的东西,越以为是最好的。
秦琼心中微有异词,按住李栋双臂,有感而发:“谁说铁匠不许学拳?哪条法令规定,打铁只需终生打铁?不允窥伺其他门径?谁又甘心一辈子,做这卖不尽力气的铁匠?”
李栋寻思,秦琼虽为一个铁匠,却是识货的人,果然认出太极拳术精妙之处。看来他心怀大志,有心脱离被人不耻的铁匠行业,这拳术他是非学不可了。我且再引他一引。
“我现在练拳,是为了稍后打擂,取得好成绩,好建功立业,博个光宗耀祖的功名。既然秦兄执意要学,小弟也就毫不保留的教给你了。只是……”李栋说到这里,沉吟不语,迟疑地看着秦琼,想说却没有说下去。
“吓!”秦琼讶异叹道:“你得罪费青奴时日不久,怎能登台打擂?要被他识出真面目,岂不是要遭殃?我身为兄弟,要为你着想,这擂我是非打不可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你在台上遇到张金称、刘黑闼、窦建德等人,又该怎么办?”李栋追问一句。
“这还用说!自然是让他们三分了!”秦琼豪气凛然说道:“众兄弟谁拔头筹不行?何必要争个你上我下,撕破面子,多伤感情!”
李栋没有接他的话茬,重重的摇摇头,对秦琼所说表示并不全然赞同。想了一下,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登台打擂,不仅要取胜,遇到任何人,而且都不能心慈手软。特别是那三位兄弟。你不是压制他们,而是救他们性命!”
“这话怎么解释?”秦琼一时理解不了,茫然问道。
“道理很明白啊。”李栋说道:“征丁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攻打辽东?他们通过打擂取得名次,然后被授予军职。哪个不愿对来护儿将军效力?”
“打仗是要死人的。这是拿我等兄弟的命,踏出一条血路,博取他自己的功名。你要是将他们拦下,不给他们眼红心热的机会,他们也就更加安全了。”
秦琼一听不干了,大睁两眼,愤愤不平:“你要是一个普通百姓,我还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是战败知世郎的大英雄啊!怎也生出这等龌龊的想法?既然身为府兵,就要为国效力。死在两军阵前,那是光荣!马革裹尸,全身鲜血流干也不能退缩!”
李栋心中感叹!果然是一条山东赤诚大汉!言语之间多么的豪迈令人敬佩!有这等肝胆相照的兄弟作伴,此生何求?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攻辽战争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累累白骨堆积成山。二百万丁夫府兵,只逃回去几千人马的史实!我必需出手拯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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