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行军大账内,知世郎王薄派兵不断到阵前打听战况,却得到两次被击退的消息。事前他已探知章丘城内的精锐府兵,全被征到辽东去了,才远道而来连夜攻城。接连两次失利使计划落空,他脸色阴沉,把酒杯气得摔碎地上。
旁边有一个士人,稍懂兵法,壮着胆子劝说:“从邹平急行近一百里,赶到章丘后人困马饥,我们不应在今晚就攻城。古人说过“衰兵必败”的道理,现在攻城受挫,就是很好的证明。”
一声长叹,知世郎很不甘心,问:“按你的意思,等他们请来救兵之后,我们腹部受敌才去攻城吗?”
士人又说:“兵贵神速。我们粮食不多,不能持久作战,毫无疑问需在近日拿下章丘。他们的救兵不就齐郡张须陀吗?此人有勇无谋,实在不足虑。”
知世郎听他似乎了解张须陀,便问:“你有什么好计策,说来听听?”
士人见自己的话受到重视,手向西指,得瑟说道:“齐郡在章丘正西方,张须陀一定会从西门攻入城内。刚才探马来报,有一小股府兵杀出城去,一路向西逃窜。大概就是搬救兵了。我们只需在通往西门的必经之路埋下伏兵,等张须陀一到,就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知世郎大喜称赞,便命人传令,撤回攻城的将士,稍作休息,等天亮后再发动攻势。同时也决定在西门附近埋一支伏兵。
李栋和县尉在城上守了很久,见贼兵逐渐退去,安排府兵轮换守城以后,一块回转县衙。
陆离儿彻夜不敢睡觉,担心李栋守不住城门,万一贼军突围进来,想逃都没有机会了。
李栋只见到陆离儿,没有发现父亲李浑的身影,便问他父亲去哪了。
陆离儿假意说道:“他回家休息去了。县尉身上怎么有血迹?难道受伤了?”
县尉答道:“这些小伤小疼不影响大局,下官还能再战。”
李栋脸上也黑不溜球的,只没有受伤而已。
陆离儿称赞二人一番,命人深夜做了两个菜,抱来一坛好酒,要给他们压惊。
隋朝时候,还没有八仙桌和椅子板凳,宾主双方只能双腿盘坐或跪在席上。跪得时间久了,腰腿酸麻难忍。李栋很不习惯这个方法,只得捏住鼻子将就应付。
陆离儿端起一杯酒,赞道:“这杯酒祝我们旗开得胜,成功守住章丘没被攻破!”
“无耻!”李栋暗骂。小爷在阵前冒死拼杀,差点被流箭射死,纵算县尉脓胞一枚,也中贼刀挂了彩。你躲在县衙内,门槛都没迈出去,击退贼军与你有毛线关系?恬不知耻自称“我们”,意图把军功贴到你的脸上。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分,三枪戳不出一个眼,十箭八箭才打一个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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