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留着和明府讲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由不得你到处撒野。”一名身材高大的府兵,把那孩子夹得更紧了,说话间来到县令陆离儿面前。
“跪下!”府兵恶狠狠把孩子们纷纷按在地上。
孩子们正是绕父母膝下顽皮撒欢的年龄,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哇哇大哭,鼻涕和眼泪把稚嫩的小脸蛋抹个满堂彩。
只有年龄稍大的孩子,一点也不害怕,冷傲挺立原地,打量府兵会折腾些什么。
府兵们侍立两旁,中间坐一中年官员,身形微胖,一只手紧紧捂着额头,手缝流出鲜艳血迹,不住的嗞嗞叫痛。
大些的孩子心里一怔,心说坏了,坏了坏了,刚才扔出去的石子,怎么就把他给砸了!这下闯大祸了,倒了霉了。他的眼睛飞快转动着,显是想着应对的方法。
一名府兵在这名孩子小腿踢了一脚,他没有提防,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刚跪到地面,孩子用手一撑,又从地上挺身起来,拍拍沾的少许灰尘说:“无缘无故干吗下跪?”
陆离儿听了,对府兵吩咐:“算了,他们还是些孩子。”他手捂伤口,蔑斜眼睛打量面前的孩子们,用威严的声音问道:“刚才的石子,是谁扔进县衙的?”
孩子们一听,齐刷刷看向大些的孩子,嘴里抽抽噎噎的,只是不敢说出来,他们都被吓尿了。
见所有的孩子都指证自己,大孩子还是不慌不忙,沉着说道:“没错!石子是我扔的。可隔着那么高的院墙,我哪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明府站的地方不对,纯属巧合,纯属误中,如有雷同,切莫当真!”
府兵心说这不是歪理么?你把人砸伤了,还埋怨别人站的地方不对?二话不说,朝那孩子的腿上又踢了一脚,说道:“不好意思,本来不是踢你的,我要踢的是空气,是你站的位置不对。”
陆离儿更生气了,把我砸得血流满面,我还没有追究你,你还有理儿了?看不到县衙里的东西?我乃堂堂七品县官,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东西了?
捂着伤口的手在案上重重一击,正要命人把大孩子胖揍一顿,外面闪进来几个人。刚才报信的府兵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县丞和县尉。
他们进了县衙朝地上跪着的几个孩子看了一眼,疑惑地朝陆离儿看去:“明府,这怎么回事?你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被那些叛贼的流箭误伤了?”
陆离儿也不好意思说被孩子砸伤额角,忙回说:“邹平王贼聚众起义,率领十万大军攻到我们章丘城下。圣人攻辽,府兵被征调十之七八。我们现在只留些老弱病残,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府兵,怎么奈何?”
保护一县平民安全,正是县尉的本职职责,忙上前一步回说:“自先皇以来,长年没有经历阵仗,这阵前武器准备得也不周全。如果开战,必定死伤无数,县城危矣!”
陆离儿忙问:“难道就没有一个周全的计策,把那知世郎击退了?”
县尉忙回说:“方法倒有一个,可现在兵困四方,铺天盖地都是贼兵,这个计策也不方便用啊!”
陆离儿眼睛一亮,追问:“什么方法?不防讲来听听。”
县尉朝左右打量一眼,沉吟片刻说道:“需要一位勇敢的府兵,骑快马冲出重围,到齐郡请郡尉发兵。到时候郡尉从贼兵身后攻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们再从城内攻出去,这个里应外合之计,想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县尉话音刚落,他旁边府兵一个个往后缩,恐怕被派出城搬救兵。贼兵十万,纵使生得三头六臂,也是羊落虎群有去无回,所以人人吓得往后躲。
注:县尉相当于公安局长和法院院长,主管一县治安和户籍,下面设有法曹和户曹两个职位。本书第二卷提及的翟让就担任东都洛阳法曹,相当于公安局副局长和法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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