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后,请您多珍重身体。”
几位皇子对皇后躬了躬身后,和姜元眼神交汇后,就转身离开。
目送那几人离开后,皇后才转回头看着眼前的姜元,“元儿,你跟我回去一趟,有些话我要单独和你说。”
“是,母后。”姜元应了一声后,就带着一直守在外面的莫白歌三人一同跟随皇后离去。
即便莫白歌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岂会察觉到已经将自己身上气息化为‘无’的宿瑶。
等这些最麻烦的人离开后,宿瑶看着那两个御医离开乾心殿去抓药后,她迅速跳下屋顶,接着朝着从一扇半开半闭的窗户里悄悄地钻了进去。
皇后带着姜元回到西兰殿后,就让周围的宫女下去。
“元儿,恐怕你的父皇已经撑不了多少天了。”
姜元仿佛不意外一样,脸上也没有任何刚才的哀痛之色,他倒是一副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母后沏茶。
“母后有何打算?”
“你何必再问,这件事,你不是早已做决定了吗。”皇后冷哼一声,一下子变了脸。
姜元阴恻恻一笑,收回自己的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皇后,“母后,儿臣只是想问您,您要如何处理玉燕和南宫北辰的事。”
皇后一愣,疾迅阴沉下脸,“燕儿是本宫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这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你害死孟儿的时候,本宫已经是睁只眼闭只眼。燕儿你绝对不能伤害,还有南宫北辰,他是燕儿的丈夫,还是未出生孩子的爹,唯独这件事,本宫绝对不允许你乱来!”皇后说的斩钉截铁,即便她至今害死过多少的忠臣和受宠的嫔妃,但是她始终还是一个母亲。
然而她的话一落音,面前就响起阴冷的笑声,笑得人正是姜元。
“我说母后啊,”姜元这时拿起茶,轻轻抿了一口,“这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而且玉燕的丈夫还是儿臣至今能不能成为皇帝的最大威胁,您忍心看着您的儿子被您的女婿害死么?”
“你……”皇后顿时一阵哑然,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叫她怎样舍得舍弃其中一块。
“母后,凡是都要三思而后行。”姜元这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皇后,眼里带着一种不寒而栗的阴毒,“如果您选择放弃儿臣,那么到时候就别怪儿臣为了自保,做出什么违背道德的事了!”最后一句话,带着冷血无情的警告。
皇后瞪大双眼,错愕地看着眼前这张原本俊美的脸上满是刻骨的阴毒和无情,让她的心一点点的冷了下去,心中满是苦怨和悔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吗……
宿瑶轻轻走到床前。身旁的灯火,一跳一跳地照应出了床头这个瘦削的人影。
这位皇帝面容刻满了深深的皱纹,瘦的脸颊两侧都凹陷了进去,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苍老而落魄。
看到这里,宿瑶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没想到这姜元风会走至今天这一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还不到六十岁。
她轻步走上去,拉起的他手腕测脉搏,还能感觉到隐隐微弱的跳动。但是很快,她的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是……
这时姜元风的眼皮微微一动,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昏黄浑浊的眼睛。
宿瑶一惊,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对他深深鞠了躬:“陛下,请原谅我的失礼。深夜前来,只是想见您一面。”
“你是……”姜元风吃力地开口,茫然地看着宿瑶。即便他想叫人,也没有力气再喊出声。
“我叫宿瑶,也许陛下知道我是谁。”宿瑶说着。
姜元风一愣,眸子逐渐清明了起来。他要坐起来,宿瑶马上走上去轻轻掺扶了他一把,拿起枕头让他靠在床头后,她又后退了一步。
“你是那个小神医,辽开国的人?”他严肃地望向她,目光里多了些属于一位帝王的威严。
“正是。”宿瑶低声说,“但是我并不是辽开国的人,我只是一个想四处旅行的旅人而已。”
“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姜元风直接开口问。
“我是为了南宫将军……”
“朕知道了。”姜元风突然微微笑了,“你觉得他合适么?”
宿瑶一愣,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老人。
他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再次一笑。
“其实朕比谁都要清楚自己身边的人,谁好谁坏朕都心知肚明。宿瑶姑娘也不是已经知道,朕其实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沉默片刻,宿瑶没有否认地点头,“正是,这毒是宿瑶无能无力解的。”因为那毒已经侵蚀了他的全身,可以说,他的阳寿将近了。
“朕再次问你一遍,他合适么?”此时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宿瑶这次坚定的看着他,“再也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因为他是众子民爱戴的男人——南宫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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