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看着小妻子忙碌的身影,眼中的复杂也很快被一片温暖取代。
这种感觉真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个人会陪在自己身边。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事了。
等到忙碌完,小夫妻俩回到自己的房间。
高翰这才开始讲述自己这一趟的收获:“我见到邢坤了。那件事确实有隐情。按照邢坤的说法,在那件事的前一个星期鲁容秋就去找他要分手。而且那个时候,因为孩子的事情,邢坤都已经想好和她结婚的事了。谁知道没多久,他就知道那个孩子没有的事情。不仅如此,他自己还直接被人举报逮捕了,罪名是故意杀人罪。他完全没想到会被抓,而且那个举报的人提供的证据还很齐全。整件事进行得很快,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就定案了。而从始至终,他都没再见到鲁容秋。”
高翰说完,宁芮夕就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在男人喝水休息的空当,宁芮夕也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了:“邢坤这么容易就说了?”
高翰看着小妻子迷茫的大眼睛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不过我给他看了那些资料。当年那个举报他的人,就是鲁容秋。他对鲁容秋的感情很深,什么事都跟他说,完全没想到最后背后捅一刀的人就是她。”
“而且,我跟邢坤说了在他坐牢之后鲁容秋的事情后,他就很肯定地说那件事是预谋的。而且,他还说起了一件事。”
高翰皱着眉,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
宁芮夕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看着男人满脸的纠结和复杂的神情,意识到接下来的消息可能会比较震撼,跟着紧张起来:“老公,什么事?”
高翰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小妻子满脸的信任,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邢坤这个线索的话,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件事居然会那么复杂,最让他意外的,是那个人的存在。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是邢坤提到的那个信息,却是不容忽视的。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他都要将自家的那些腌臜事彻彻底底地解决,绝对不能让这些事情再伤害到自己在乎的人了。
想到这,高翰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邢坤说,鲁容秋本来和他还好好的,是在见了一个人之后态度变了。而且在认识那么人没多久,就跟他提出了分手。”
“那个人是谁?”
宁芮夕直觉,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寻常。而且看自家男人的表现,很有可能,那还是个熟人,至少是他熟悉的。
“若彤的妈妈,吕欢。”
当高翰终于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时,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要知道,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心里就压着沉甸甸的石头,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的各种猜测。这也是他从监狱出来之后,连饭都顾不上吃,一秒都不想耽误直接往家赶的最大原因所在。
“什,什么?”
这个消息,不仅是让高翰失态,宁芮夕听到之后,也是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两夫妻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敢置信和某种猜测。
“我得喝点水让自己冷静下。”
宁芮夕突然站起来,将男人放在一旁的水杯拿起来去把水倒满,然后抱着水杯连喝了好几口整个人才真正冷静下来。
待到重新坐回原来的位子时,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大惊小怪了,只是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件事确定吗?怎么就确定是她呢?而且,这件事都发生那么长时间了,邢坤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呢?会不会……”
宁芮夕和高翰之所以都这般震惊,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之中,那个总是冷淡却美艳到极点的欢姨,是高翰妈妈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连和高鸿,都是老相识。
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又爆出来这么一个大猛料呢?
高翰点头表示对小妻子疑问的赞同:“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了。只是我想不通的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还知道她的名字,这件看着不太好解释。我问过他这件事,邢坤的解释就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当年出事有点奇怪,看起来像是有预谋的。而整件事中,最大的疑点就是突然出现的吕欢和鲁容秋态度的变化了。他这些年天天都在想这些事,所以那段时间的事情都印在他脑海里,清清楚楚地一点都没忘记。还有一点就是,吕欢的样子,实在是太惹眼了,见过她的人,基本上都很难会忘记。”
虽然知道自家男人的话是完全照搬邢坤的言辞的,可是听到从他口中说出吕欢的样子好看到惹眼让人忘不了这种话,她还是觉得很不爽。
“那都是美女蛇,吃人不眨眼的。”
宁芮夕愤愤地吐槽道。
一向有些木讷的高翰这一次却是异常敏感地察觉到了小妻子的不爽。听到那个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赞同地附和着:“嗯,她一直都很不简单。”
听着男人的话,宁芮夕的那点小别扭也消失了。
“那现在怎么办?”
宁芮夕想着,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吕欢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什么地方怪怪的,特别是看到她和鲁容秋的相处以及她在高家本身的身份时,那种怪异之处就更明显了。
现在听到自家男人说的那个线索,好像突然间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一样。
别的不说,至少有一点,如果从吕欢身上做为出发点的话,指不定真的能找到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这样想着,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整个人兴奋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老公,我想到一个主意了。”
高翰期待地看着小妻子。
“其实我一直都挺好奇为什么她和鲁容秋的关系会那么好的。按道理来说,她是妈妈的好朋友,而鲁容秋的身份就是妈妈的对立面,但是他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好。现在看来,如果当年真的是她参合了一脚让鲁容秋进了高家的话,那么一切都有解释了。只是还需要一个证据。其实方法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如果是对老公你来说的话,确实不是难事。”
宁芮夕难得在自家男人面前卖起了官司。
高翰倒是也很配合,继续追问着:“嗯?怎么样?”
宁芮夕笑眯眯地说道:“我想,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足够让吕欢大吃一惊了。如果当年鲁容秋进高家的事情真的跟她有关系的话,那么现在鲁容秋出事了吕欢也一定坐不住的,最起码也会去看她几次吧。只要去查一下最近有哪些人去看过鲁容秋,还有每次去的时间,再比对一下发生的事情,就差不多确定了。只要是做贼心虚的话,早晚都会露出马脚的。”
宁芮夕很笃定地点着头。
高翰的反应很简单,就是走过去,将小妻子搂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
他不会说,从知道那个消息开始一向很淡定的自己有多慌张。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想。然而现在,在小妻子那轻柔的语气中,所有的不安和慌乱都消失了,剩下的,就是誓要将一切事情一查到底的坚定。
感觉到男人的不安和软弱,宁芮夕不留痕迹地轻轻叹了口气,也伸手环住男人的腰,靠在男人怀里小声地说着:“老公,不要想太多。不管怎么样有我,有饭团,有我爸妈陪在你身边。这件事,如果你想查清楚的话我会陪着你,如果你不想查了,也没关系。”
高翰的身体僵硬了片刻,接着宁芮夕就听到自家男人那闷闷的声音:“不,一定要查清楚。我已经自欺欺人了那么多年,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一向对权势财富看得很淡的高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却突然涌现出了一种急切地想要变得更强大的念头。那个念头一出现就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迅速霸占了他全身的血脉,融入他整个身体当中。
这个念头,是那样的坚定,坚定到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澎湃起来。
宁芮夕暂时还不知道,在她努力想要给自家男人分担的同时,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开始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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