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
“可还是新的……”
“你弱智还是白痴,我说扔掉就扔掉。”
“可……”
“陈俊,垃圾晚上再倒。”温景糖同情不知所措的值日生,适时展现出温柔淑女的形象。也是因为可怜的鼓膜已经不堪某人的荼毒。
“可是……”
“班主任今天出去开会了,晚自习前赶不回来的。”温景糖打消了他最后的疑窦。
“好吧,乐得清闲。”他笑着走开了。
李英生深深地看了温景糖一眼,突然站起身,拎起废纸篓,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温景糖忙不迭地追,还撞上了凳子,疼得温景糖龇牙咧嘴。
“李英生,李英生。”出了教学楼,温景糖开始在后面叫唤。腿长就是不同,他明明只是步行,温景糖却得一路跑着才跟上。
“我扔垃圾你也要管?温景糖你实在太事必躬亲了吧。”调侃的言语被冰冻过,夹着寒冬的冷风呼啸而来。
“东西我收下了,你别丢。”不管怎么说,温景糖并不想跟他势不两立。
“真是不胜荣幸,温景糖大小姐能够屈尊纡贵收下。”他笑得讥诮,“可惜,我也改主意了,宁可丢掉。”
温景糖急了,“你要丢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他怔住,半晌,唇角逸出不屑,“稀罕。”眼睛却忐忑不安地瞄温景糖。
“我稀罕!”温景糖舔了舔皴裂的嘴唇,“哪有你这样子的人,道歉没诚意,送礼也没有诚意,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是猪,你才人头猪脑呢!我脾气好不代表我好欺负……”
“你还叫脾气好?”他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说什么呢?”温景糖笑容阴险,他立刻噤声。
“反正你下回要再犯,我绝对不理你。行了,东西给我吧,娘的,你不能看准点再扔。”竟然丢在人家吃剩的盒饭上了。
“你别唧咕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灯,“喃,这不是干净的吗。”
“行了,你先去用84洗洗手,温景糖把它送回宿舍。”
“晚上再带回去就是了,没必要跑一趟。”
温景糖叹气,真是人头猪脑。
“哥哥,我已经树敌够多的了,不想被你的后援团一人一板砖拍死,好歹让我先过完年吧。”
“我巴不得你被谋杀,总胜过我被你活活气死。”
“哥哥你还真看得起我,要论起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跟您老相比,我还不是孔夫子面前卖弄百家姓,鲁大爷门前抡斧子。”
“孔夫子会背百家姓吗?”
很好,能互掐了,说明一切回归平静。
晚自习的时候,李英生递给温景糖一管唇膏,温景糖又下意识的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给我?”
“废话!”他不耐烦,“有点常识好不好,嘴唇越舔越干,记得涂上……还舔!”
温景糖吓得立刻缩回舌头,啧啧,是美宝莲呢,正好省下买唇膏的钱。
期末考的成绩一门门的下来,nd,来个痛快点的,砍头总胜过凌迟。李英生的历史叫一个惨烈,温景糖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中国人,连1840年的鸦片战争是中国近代史的开端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同时,他也质疑温景糖是否来自外太空,为什么连地球上的时区都搞不清楚。可是,哼哼,好歹温景糖地理也九十出头,不像某人的历史,才堪堪穿越生死线。安凌理科皆是红番区,难得赵城希没有落井下石,而是跑出去给她买了杯珍珠奶茶。饶是如此,她还是趴在桌子上“嘤嘤”的哭了。
很多时候,温景糖们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些人连作业都懒得写,分数还偏偏高的吓人,比如身为物理课代表的李英生,温景糖就从没见他写过物理练习册,每次老师要检查时都是抄温景糖的,结果期末分数还比温景糖高两分;有些人尽管很努力,却是事倍功半,永远只能充当分母,温景糖无意于说什么基因成败论。但有时候,有些事真的可能在她们出生抑或是受精卵形成的那一瞬间就已然注定,就好像生物上所说的,表现型由基因决定,环境尽管可以影响,但不是最关键的因素。也许只有这样想,温景糖们才不至于过分苛责自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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