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凤清灵从外面回来,经过垂花门,自抄手游廊走过,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抬头望去,年轻男子身上那一袭清幽的蓝,蓝的那样透彻,那样赏心悦目。更何况这男子看上去是那样的秀丽出尘,仿佛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举止却又十分优雅从容。
看清楚男子的容貌,凤清灵禁不住深吸一口气,顿住了脚步。然后笑容慢慢漾满两颊,笑道:“云天清,你回云都了?”
云天清朝她笑着走来:“刚刚回来。”
凤清灵见他办了趟差回来,神色间并无风霜之感,秀雅中仍然带着那股逸然出尘的气质,见了实在喜欢,笑道:“你现在回来的可正是时侯,马上就要过新年了。”
“正是。”云天清平静的道。
虽然凤清灵与云天清并不算很熟,但前次一起赈灾曾经接触过,内心对云天清的印象并不坏,况且云天清的这趟差也是她在皇上面前举荐的,忍不住要问他办差的情形。便提议道:“既然越王回来了,我还想问问你办差的事情,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云天清微微点头:“也好。”
他的话虽然不多,也没有云天暮那样亲切可近,却也不像南宫商那样冷傲高洁,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杯刚晾好的茶,不冷不热,喝起来十分可口。
因为是寒冬腊月,凤清灵自然不能请云天清到花园、凉亭这些地方,便提议到花厅去,毕竟花厅是凤王府接待客人的地方,以她和云天清的关系,这样安排正好。
两个人来到花厅,凤清灵命丫鬟奉上茶水,这才问道:“你这趟差办的怎么样了?”
云天清回答:“总算不辱皇命,也没丢了凤郡主的颜面。”
凤清灵嗔道:“哪里,这都是越王的本事。”在她举荐云天清之时,已经了解到他是个能干的王爷,赈灾这个差事交给他去办她很放心。
云天清却充满感激的说道:“若非没有郡主的举荐,只怕皇上也想不到本王,这次多谢郡主使得本王在皇上面前薄尽绵力。”
这样客气的话,让凤清灵感觉很别扭,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个性,也不喜欢这样咬文嚼字,便说道:“云天清,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不必谢我。”想了想又问:“江北那里的灾民如何?可有衣食过冬,你这一路可辛苦了吧?”
云天清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只要能把灾民安顿好,这一路的辛苦算甚么。”
凤清灵见他心系百姓,说话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很是欣赏,倒了杯热茶,双手送到他面前:“越王胸襟宽广,不但能解皇上之忧,也能解百姓之愁,灵儿实在佩服之极。现在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云天清也没有过多的推脱,笑道:“这也是本王应该做的,郡主太客气了。”
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便看到凤清辉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道:“听说越王在这儿?”看到凤清灵和云天清两个人都在,微怔了一下,便笑道:“果真在这里,我还以为小厮在胡说。”
云天清朝凤清辉拱了拱手:“凤世子,好久不见。”
凤清辉忙道:“越王不必客气。”便在云天清对面坐下,笑问:“听说这一趟差你办的极好,江北的灾民生活都有了着落,皇上知道后,高兴的不得了。”
云天清谦虚的摇头道:“凤世子过奖了,现如今已是年关,本王办好这趟差,权当是给皇上的新年礼物,这都是应该的。”
凤清辉点头笑道:“虽然如此,可是这趟差却并没有那么轻松,越王这次实在是辛苦劳累。”
“哪里哪里,凤世子谬赞了。”云天清那秀丽的脸庞上仍然露出潇洒出尘的微笑,仿佛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对他而言江北赈灾只是小试牛刀,他要的并不是皇上的赏赐,而是希望得到皇上的赏识。
他喝了一口茶,又说道:“方才我刚刚拜见了凤老王爷,他老人家精神矍铄,很是康泰。”
凤清辉笑道:“父王毕竟上了年纪,现在虽无大碍,今年秋末便时常咳嗽,到现在也没好。”
凤清灵并不晓得此事,她到静慈寺修行三个月,对王府中的事情一概不知,回府后也没经常跟凤王接触,听到哥哥这么说,讶然道:“我真是不孝,竟然不知此事,真是该打!既然父王有疾,何不请大夫过来替父王把把脉?”
凤清辉说道:“你不知道咱们父王最是怕瞧病,他宁可天天吃秋梨膏,也不肯看大夫。”
云天清皱眉摇头:“这样可不好,得赶紧找个大夫瞧瞧,若是拖得久了,只怕小病也成了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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