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澈诧异道:“真假?这话又怎么说?”
凤清灵冷然一笑:“云天澈,我来问你,我为什么要害黛妃?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倘若我真想害她,自然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害她,怎会选在凤王府中?再者,倘若我真存下害她之心,又怎会让云天暮救治她?又怎会让你抓住把柄?”
云天澈被她的问住了,转念一想,觉得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就算凤清灵并不是存心要害慕容黛,可慕容黛滑胎却已是不争的事实,当下硬起心肠,冷冷的道:“凤清灵,无论你怎样狡辩,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凤清灵为之气结。这算个什么男人,听自己的老婆一嘀咕,倒好像全都成了她的不是。究竟她有多大的过错,只不过因为路见不平随手教训几个家丁,哪知道就是湘王府的人,哪知道还会有云天澈夫妻寻上门“问罪”,这都叫什么事?现如今云天澈还要对她又打又杀,真是冤死她了。不知怎的,忽又想起云天澈曾对她说的话,顿时感慨不已,觉得男人的话真是不敢轻信。
见她不说话,妤儿护主心切的上前道:“王爷,这件事确实与我家郡主无关,你不能听凭黛妃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我家郡主的罪。”
云天澈瞥她一眼,冷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在本王面前口出狂言!”
妤儿虽然被他训斥,仍然分辩道:“王爷,当时情形,奴婢亲眼所见,我家郡主确无害黛妃之意,倒是黛妃咄咄逼人。黛妃摔倒之后,我家郡主即命人请楚王救治,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可云天澈根本就不相信,他知道妤儿是凤清灵的贴身婢女,更是凤清灵的心腹,当下冷哼一声:“这只是你们主仆的一面之词,本王又没有亲见,焉知不是你们主仆串通起来蒙骗本王?”
凤清灵一听这话就生气,厉声道:“云天澈,你这话说的不对。你也说没有亲见,怎知慕容黛不会在你面前添油加醋,诋毁诽谤?”
这话让云天澈刚刚硬起的心肠又有些犹豫,难道说真是黛妃说谎?可黛妃滑胎的事实摆在眼前,教他如何能相信凤清灵的话?他只要想到慕容黛的遭遇,便又狠下心道:“你之前又不是没害过黛儿,对你而言,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的事?”
原来他竟是这么想自己的?
凤清灵心里头只觉得苦,又觉得满腔的愤懑无处可诉,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原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天澈应该对她已经改了观,却没想到,在云天澈心中,她不但毫无份量,甚至比不上慕容黛的一句谎言。
当下寒着一张清水芙蓉般的俏脸,冷冷的质问:“若我一心想要谋害慕容黛,怎会等到现在?我害她的动机是什么?”凤清灵索性将实情说出,不管云天澈信与不信,她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在这期间,云天澈也不是没有想过原因,只是慕容黛滑胎导致不育的事实血淋淋的摆在眼前,纵然慕容黛有错,也不及凤清灵的错深。又愤愤的道:“总之,是你害了黛儿!”
凤清灵见他如此固执,只能摇头苦笑。
云天澈朝她逼近一步,冷声道:“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
蝶儿和妤儿看着明晃晃的剑尖,看样子云天澈是要来真的,这下可把两个丫鬟吓坏了,尖着嗓子叫起来:“郡主小心,来人啊……有人要杀……”
只见红影一闪,云天澈一个起落,冲到两个丫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们的穴道,使得她们两个既动弹不得,也喊叫不出声来。
凤清灵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气呼呼的说了一句话:“云天澈,你要针对的是我一个人,与我的丫鬟无关,你不要伤了她们。”
云天澈有点意外,也有点好奇,他只知道以前的凤清灵是个极霸道自私而又骄横的女子,根本就不会管她那些丫鬟仆人的死活。转念一想,也许妤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她才如此关心。神色顿时又恢复了寒傲,冷冷的道:“凤清灵,你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凤清灵抬起秀小的下颌,清丽的小脸有说不出的肯定和决绝,一字一句的道,“我当然有话说,慕容黛这次滑胎根本与我无关。”
这样的眼神,云天澈依稀曾经看到过,那次凤清灵跳崖前,就是这样的眼神……事后每当他回忆起这个眼神,仍然觉得心头悚然一惊,因为这样一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是那样的坚定不移,那样的执著决然。难道真是他错怪了凤清灵?不可能!黛儿是不会说谎的!
他坚定的再次摇头:“凤清灵,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每一个句话。”
凤清灵从他眼中看到的只有绝情,但凡他还有一点点感情,就不会这样对她,顿时觉得心灰意冷,那一股冷意,直冲五脏六腑,让她的身体不禁一阵微颤。她深吸了一口气,风中带着桂花的清香,她敛定心神,控制了颤动的手,却控制不住了她的单薄的躯体,还有她的心。寒意打从心底透了出来,她仍在颤抖。
极目四望,桂子飘香,眼前这红衣鲜艳的男子,手中举着一把剑,要取她的性命。她是应该保全自身,还是应该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本来分明是一场误会,却为何又要面临兵戈相向,剑拔弩张的死亡威胁?
剑尖又往前进了一寸,距离凤清灵的胸口不过三寸。
云天澈持剑的手,也有些轻颤起来,难道他真的要把凤清灵当场格杀在剑下?倘若是凤清灵故意为之,就算杀了她,也不过份!倘若真如凤清灵等人所说,是黛儿骗了他,那么他不是要误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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