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辉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的坐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捧着一张过个塑的照片,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今天的一切。微弱的灯光、轻微的推门声也没有把他从他那悲伤,孤独的世界里给唤醒。他从婚礼上一回来,只是跟小曼微不足道的交待了一声,就躲进了小煜的房间,他原来的房间,原来为她准备的房间。
他无法去伤害那样天真女孩,嫁给他,注定得不到他的爱,他的心,因为他的爱,他的心只给她,她已经把它们全部带走了,他无法去找回,因为他都不知道她把它们带向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可是他不知道,娶她却不爱她,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而她,明知嫁他是一个火坑,她也义无反顾的往里跳,哪怕烧得体无完肤她也要爱,也要试一试。
他紧紧的盯着照片里那巧笑灵嫣的女子,灵动的大眼睛如繁星点点的夜空,闪亮闪亮的,嘴角弯成了月牙儿,笑得甜蜜幸福,这是他唯一的一张她的照片,还是他偷拍的。她是他深爱的女子,他深深的思恋着她,鹰眸中透出浓浓的伤悲,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他与她一定是过着神仙眷侣般的幸福生活。
每第他孤独之时,他都是这么的以为,每每第寂寞之时,都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遐想着自己跟她过的是怎么样神仙眷侣的生活。
可天公不作美。
他伸出微带茧的手指轻轻的抚着那脸颊,缓慢如一世纪,轻得如鸿毛。
他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不管时间,不管星辰。
余小曼机械的无力的脱掉了那件红耀眼,红得讽刺的睡衣,慢慢换上一件裹得像是木乃伊的睡衣,慢慢的躺下,一只一只的数着山羊,可怎么数也睡不着,反而且越数越清醒,越数泪水就流得越多,南宫辉捧着照片孤独的坐在那里缅怀着她前妻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盘旋,它像一条毒蛇在她的脑海里乱窜,窜得她头好晕,时不时的咬一下她那已经脆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的神经,痛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
她侧头看着那毫无温度的另一个枕头,再看了看自己这个已经被泪水蔓延了。
她抹了一把泪,湿漉漉的一片,不怕,来日方长,今天才是第一天而已。
灰姑娘穿换水晶鞋的钟声早就敲过了,新婚之夜也是一个人过了过来,还有什么比新婚一个洞房的事更难堪呢?
她起身,擦干眼泪,轻轻的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蜷抱着双腿缩在阳台上的沙发上,红肿双眼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静谧的星空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安慰她一样,孩子,没关系,耐心一点,终有等到的一天。
初夏晚灯,遥远无光。
夜色寂静,星寮成空!
徐徐的夜风微凉,微凉,她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睡衣,没动,只是看着一颗颗的繁星慢慢的陨落,她仍旧没有一丝的睡意,睡意,这样的夜,她如何能睡,满心的幸福在瞬间化为乌有,然后变成无望的归期,无尽的等待!
她没有再哭,知道他们的新婚之夜已经过了,她不再希翼蜜月旅行,新婚之夜,他可以缺席,他又怎么会在乎蜜月旅行呢?
她在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该怎样才能掠获他的心。
嫁给他是她今生唯一的念想,从她五岁开始,就开始为这个念想而努力着。他家跟她家是世家,两家的关系很好,所以两家的孩子也经常在一起玩。每次,她都告诉他说,“辉哥哥,长大后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
那时,他总是应和着她说,“好,等你长大我一定娶你。”
不知何时,他的应和变得遥远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为了能与他匹配,她用尽一切时间读书,不交朋友,不去玩耍,唯一的的朋友就是小卓和陈果。为了他,她连跳三级,直接的上高中,考到美国的哈佛大学。为了他,她毅然的踏上征途到美国去攻克与他一样的硕士学位。
可刚入学的一个月,就传来了他结婚的消息,而且他快要当爸爸了,她万念俱灰的想退学。小卓和爸妈狠狠的把她骂了一通。人生不只是为爱情而活,还为社会为责任而活。
于是,她留了下来,可却没有什么兴志,只是随性的学着。
这样浑浑愕愕的又过了几个月,小卓打电话说,他妻子因难产死了。她高兴了,她想她有些恶毒吧,他的妻子去逝了,她居然高兴。她的冲劲又回来,她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没日没夜的学习,只为早一点学成归国,早一点为自己争取机会。所以,她用五年的时间学完了六年所有的课程,拿到跟他一样的经管硕士凯旋而归。
回来第一次见他时,她觉得她的心好痛,他变了,鹰利的双眸中全是冰冷,哪怕跟你说话,也感觉寒气凛人。平淡如常的话语遥不可及,透着深深的孤寂和荒凉。他所有的情绪犹如一谭死水,不起任何的涟漪,不动不摇,不波不澜。
她没有心灰,没有意冷,一如既往的。三五不时往他家里跑,只是想多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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