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田间黄狗欢叫。
傍晚5点,太阳被夹在两山中间,水吟乡家家户户准备晚饭,张家厨房内尤为热闹。
冷油热锅,葱姜等配菜在热油烹炒下发出海浪般哗哗响声,张母和几个张家妇女有说有笑的在忙活,男人们则聚院子里喝茶抽烟。
“要不是特区来的大律师,这‘状子’写的就是好!”
张伯公看完后递给旁边张三叔:“不过,老话说‘告人死罪是死罪’。张凡他妈打了人家,咱们现在真的能告?官司要是输了,不会罪加一等吧?”
“呵呵,大伯您说的那是旧社会法律。”
张律师放下茶杯笑道:“如今法律没有这一条,而且我有70%把握能够赢这场官司。阿姨是打了对方,但完全是对方挑衅在先,就算他们要告我们,我们一样可以反告他们。”
“说的好,一码归一码。”张凡大伯笑道:“没有张律师来帮我们,这事估计也办不成。你看看你和两个兄弟远道而来,我们也没什么准备,这一天光劳累你和二位先生忙活……”
“大哥客气了。”张晨和两名同事含笑对视道:“我们受张先生委托,就是来工作的。诉讼和投毒案之事,大伯大哥你们不用太操心,这一切我们都可以代办。”
“呵呵,那就劳烦三位大律师了。”张伯公拱手作揖,暗中盘算这三个到底收了张凡多少钱。
闲谈了几分钟,一辆出租车田间小路停靠。
“谢谢师傅。”
付过钱,汽车慢慢掉头,张凡目视着夕阳下的小村满面笑容:“王哥,我家就住在前面那片。这地方叫水吟乡,以前可出过不少秀才榜眼,大儒。”
“你们这风景比我老家好多了。”王治望着一片秋景神色愉悦。
二人边走边聊,穿过田间小路时张父打来电话
“我已经到村口了爸,一会就到家。嗯。”说了两句张凡挂断电话,他和王治大包小包的行走田间,引起几个村民关注。
“哎哎,老梁,你看那不是张家的小狼崽子?凡子回来了?”
“嗯,李婶吃饭了吗?”张凡含笑回应。
“正坐着呢!”李婶满脸的嬉笑道:“这回在外面挣大钱了吧?你看这一包一包的,真出息啊!”
“小凡回来了,听说你是做飞机回来的,那飞机跟火车一样不?”另一村民笑问。
“不朝外面看,其实都差不多。一看我腿就软了。”张凡幽默道。
“哈哈哈……”
周围一片欢笑,出来看热闹的人逐渐增多,转头时张母和张三婶、还有几个亲戚小孩正面迎来。
“妈,三婶,小姨……”
“哎呀凡子!这身衣服排场,赶一天路累坏了吧?”张三婶先一步吹寒问暖。
张三婶是外县的媳妇,很小时张凡还吃过她的奶水,这样很大程度增加她对张凡喜爱。
“也不累,就是一天都坐着不太舒服。”说着,张凡目光投向母亲,向众人介绍起一旁的王治,一路左右邻居七叔八姨都出来寒暄几句。
乡下人攀比心理比较重,好打听。听说张凡是做飞机回来的,那可不得了,又是问工作,又是问收入。
回到自家院子,房子还是那几间,气氛却大不同。张凡爷爷这一支,加上张伯公膝下的那几个,男男女女加起来十多个围坐一团!
一番招呼过后,张凡在张律师身旁坐下:“麻烦你们了,现在事情进展怎么样?”
“张先生客气。今天保释过阿姨,我们请了水利局抽查,检测结果发现大量的氟硅酸钠。明天我们打算先对他方进行起诉……”张晨大致把今天的工作进展说了一遍。
“胜诉把握大吗?”张凡从包里拿出几盒软中华拆开散给众人,这是他在机场随便买的,本来没什么,但一拿出来就引起周围实货人的震动。
“中华啊!凡子在外面都抽这烟?”
“这一包要六十多吧?县长都未必能吸的起。”
“老二家的小子真发财了?”
“不一样了!这小铁定挣到大钱了!”
……
“把握有七成以上。”张律师自然接过香烟。
张凡也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变化,沉思道:“对方是公司叫什么,他们负责人是谁?”
“目前只见过一个叫徐高阳的经理,公司叫夏江城建,资产规模不大2000万左右。”张律师在张凡三叔帮助下点燃香烟。
“夏江城建?”张凡挥挥手拒绝递来的香烟:“明天你们查一下他们公司法人,可能的话我想和他见一面。”
正说着,这时门外走进来三男一女,一边是乡长和他老婆,一边是乡里首富杨长贵和司机。
杨长贵跟投毒的李四娃算是同一代人,过去也游手好闲。不过他很有经商头脑,90年代初就经常在外面跑,虽然没怎么赚到钱,但见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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