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轻轻地咳了几声,躺在地上的少年悠悠转醒,看上去非常虚弱。
他似乎想说话,但林吴玉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醒了就好。”她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继续看她的夕阳。
她是关心他的。
但她不能表露出来,为了他们两个人好。
也为了……她的计划。
被唤作“一生”的少年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爬到泉涧边,鞠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脸。血污去净,竟是一张异常清秀英俊的脸,眉若远山剔羽,带着冷毅的线条,淡色的薄唇宛如刀削,只是脸色因为过度失血显得很苍白。
林吴玉默默地看着他,他回首。那是一双深黑冰凉的眼眸,几乎看不到底。
他勉强坐起来,开始打坐疗伤。
飞鸟归巢,天空中偶尔的几声鸟啼,在林吴玉听来却是极其美妙的声音。
只是,再美妙的声音,听了十五年,总会腻的。
她很羡慕那些飞鸟,起码,很多地方它们都曾飞过。起码,它们的生命短暂却不寂寞。
生长在这鹰绝山的十五年,她的生命就像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等待尚未可知的自由。
当落日终于隐在了一片浓重的山林夜雾之中,天色近黑时,一生的疗伤告一段落。
林吴玉站起来,递给他一粒药丸,一生接过服下。
“小姐,我们回去吧。”他站在林吴玉身边,谦卑地说。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