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板一听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她犹豫不定,阿沙力地一挥手:“诶,我道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你只管绣,什么时候绣好了就什么时候交给我,而且我也不是马上就搬家,我老婆说了,刚装修完油漆味太重,还有那甲醛什么的,坚持要通风三五个月再搬过去,不然不放心让老太太过去住……”
这样就太好了。
只要时间上不赶,她有把握绣好。
禾薇愉快地接下了这个订单。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我去挑一张最满意的全家福出来,你把价钱定了,让老陶给我开票,我好把款子打过来……”
袁老板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噼里啪啦一通说之后,抱着他满意至极的手绣观音,回聚鲜楼显摆去了。
陶德福追着他在后头问:“不装裱了?”
“欣赏够了再送过来……”
陶德福失笑不已,回到办公室后,见先前的茶水都冷了,重新又起了一壶,边泡边聊:“小禾啊,明天街上要举办一场古玩字画展览会,你要感兴趣的话,就过来看看,我让周安给你占个位子。”
陶德福是有请柬的,而且许久没来清市考察的大老板,这次不知刮了什么风,也说要过来,这么一来,他肯定没什么工夫照顾禾薇了。
禾薇这才想起明天就是十八号了,自己那里还有一副永庆年间所作的踏雪红梅绢画,原本还等着靠它赚第一桶金的,没想到托了系统君的福,让她家一夜成了百万富翁,这副绢画,也就不打算拿出去抛头露脸了,毕竟是她闺中时的作品,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落到外人手里。
但是古玩字画展,还是可以来看看的。于是应下了陶德福的邀约,并让周安帮忙多留了个位子,打算带禾曦冬一起来。
禾曦冬平常摆摊,接触古玩字画的机会也不少,但这方面的知识着实欠缺,很容易看走眼、被人捡了漏去,既然有这么个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
古玩字画展虽说是在露天举行,但搭着能挡风遮雨的台子,且风格也很贴近今日的主题:处处透着古韵雅致。
随着展出时间的临近,台上陆陆续续呈上各方送来的相对比较有趣或是有争议的古玩字画。
台下的观众席也分档次。一至八排是贵宾席,入座的嘉宾都是事先收到过邀请函的。座椅也都是附近古玩店友情提供的红木圈椅。
八排以后是普通席,座椅是普通的实木圆凳,虽说不限来宾的身份、地位,但位子要是坐满了就不再允许入场了,怕现场的观众太多、闹哄哄的既影响前面几排的贵重嘉宾,也干扰摄影师的录影拍摄。
禾薇兄妹俩到的时候,离开场还有半小时,在周安的带领下,来到第十排中央、视线不怎么受阻的几个位子。已有几个毓绣阁的伙计坐在那里了,看到禾薇,纷纷和她打招呼。
禾曦冬好奇她怎么会和毓绣阁的伙计认识,禾薇把事先想好的理由说了:“哥还记得上回我和你走散的事吧?那时我不是在毓绣阁门口等吗?周大哥当时在店里当班,和我聊了会儿,提到了这场古玩字画展,我当时开玩笑地拜托他帮我留两个位子,谁知他真记牢了。”
周安就坐在两兄妹旁边,接收到禾曦冬递来的询问眼神,连忙露出一个接待顾客时的招牌笑容,还配合地点点头,说:“对对对,就那会儿和小禾认识的。我看她一小姑娘对古玩字画这么感兴趣,就顺道帮忙占了两个座儿,反正不要钱。”
禾曦冬这才释怀了心底的狐疑。
禾薇暗吁了口气,有个聪颖、敏锐的兄长,有时也是件非常有压力的事。
“就是那丫头?”
顾绪进场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和兄长聊天的禾薇,边上坐着毓绣阁的几名伙计,于是抬了抬下巴,问身边的陶德福。
“对。”陶德福自然是有问必答,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旁边那个少年是她哥哥,经常来遇古巷上摆摊卖旧货。”
顾绪听了,扬了扬细长的眉梢,没再说什么,跟着陶德福来到第一排中间偏左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机把玩了一阵,然后稍稍转身,瞄准禾薇极快地拍下一张单光只有她的侧影照。
陶德福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大老板偷拍自个儿店里的小绣工!!!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摔,他脑子不够使了。
顾绪却头也不抬,摩挲着下巴欣赏了一番刚拍的相片,十三岁的女孩儿,清丽恬静的看过不少,可除了这两项之外,还能同时兼具古典闺秀贞静温婉这一类气质的,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好在自己这手机自带调焦功能,无论是角度还是神态,抓拍的还算到位,总算没把人拍残。唯一觉得别扭的,恐怕就是对方身上这套太过宽松的衣裳了,一看就知道是初中生校服。不过这才有趣嘛。
顾绪抿着唇低笑了一声,翻出通讯录,把名字前头标注着字母“a”的联系人,统统打了个勾,然后选择群聊模式,将新鲜出炉的相片发上了群聊窗口,并在底下留了个言:来清市陪“未来老婆”看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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