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要玩这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的声音分外稚嫩,听起来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怜爱,恐怕会答应她的任何要求。牵着小女孩的妇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满眼笑意地点着头说:“好,娘亲给你买。”小女孩便笑开了。眼睛弯弯的,煞是可爱。拿着买到的风车,风一吹,风车呼呼地转起来,转一下,小女孩便兴奋的跳一下。旁人看来,童年的快乐最是能引人共鸣。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朝着下一个摊位跑去,那里有她最爱吃的小吃。
小孩子总是无忧无虑的,有疼爱自己的娘亲和爹爹,有好玩的风车,有爱吃的小吃,那便是满足,没有再多的要求。娘亲说,明天爹爹要带他们出去玩,去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
早晨,小女孩早早便醒来了,满眼兴奋,她还小,懂得不多,但昨天娘亲告诉她,今天要去的地方非常的漂亮,她肯定喜欢。吃过早点,小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喊着娘亲和爹爹让他们快点。倘若她知道那天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高兴,也不会要去那个美丽却又让她痛心的地方。一路上,小女孩都没有安静下来,她并没有怎么出过远门,因为她还小,这一次,算得上爹娘第一次带她去玩。
入眼处,满目琳琅,那也是一个秋天,风一吹,树的叶子扑簌簌落了一地,还有许多在空中跳着舞,扭着身子,看起来那么调皮,却谱写了美妙的风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树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风景,小小的孩子竟怔住了,她不明白那一刻她心里的的感受,就是觉得,真好。
等到反应过来,小女孩真的疯了,开始跑啊,跳啊,笑啊。她真的太开心了,她跟娘亲说,要让爹爹在这里给她盖一座小木屋,她要住在这里。母亲笑呵呵地说她人小鬼大。一切如此,多么美好。可是,小女孩渐渐的跑远了,母亲都有点追不上她,没有人能想到,前面等待他们的是那样痛苦的事实。
苇奂告诉自己,娘亲是为我而死的。
那天,她在那片美丽的天地里乐坏了,可这样的风景却是在悬崖边存在着。苇奂跑着跑着,就那样直直的掉进了悬崖边的夹缝里,她吓坏了,大声地喊着娘亲,大声地哭。现在,她想,当时若是不喊,娘应该就没事了吧。娘亲为了救她,从悬崖边摔了下去,那样深不见底的悬崖,摔下去,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小小的年纪,根本就接受不了如此的事实,苇奂觉得,娘亲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天天晚上都会梦见自己的娘亲,可娘亲告诉她,以后,不回来了。
这些回忆这些年来就像苇奂的梦魇,深深折磨着她,让她思念,让她后悔,让她痛恨着自己。在那样的一个家里,只有母亲才是自己最亲的人,可她,没有母亲了。爹爹虽然给了她想要的一切东西,可唯独缺了爱。她以为自己应该是恨爹爹的,可是,当爹爹说出我们全家的性命就要靠你了这样的话的时候,苇奂才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拒绝。
苇奂明白,自己是悲哀的。擦了擦眼泪,抚着琴弦,低低合唱。
琴弦摄人心魄,歌声动人心弦。经过的一些下人听到,微微惊讶,一不小心便沉迷了其中,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相互议论着,嗤之以鼻,说这位王妃不得宠,便来这里扮文雅,真是可悲可笑。苇奂什么都听不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
晋亲王府建造在都城的显耀地段,占地极大,由此便可看出晋亲王爷的地位之卓绝。王府二王爷冷漠,也就是苇奂前几日的新郎,性格和名字大相径庭。这个人异常花心,风流债无数,实在无法恭维。但是,人家是晋亲王府的二王爷,普通百姓心中天一样的存在,无论他怎样,别人也说不得什么,或者,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其实,冷漠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那些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越是花心的人,或许越是期待刻骨铭心,或者一见钟情的爱情。冷漠心中有着他独特的柔情,只是,可能迄今为止,都没有遇到让他真正敞开心扉的那位女子吧。
冷漠对于皇上的赐婚其实不置可否,说实话,他不怎么上心,在这些天里,他依旧我行我素,日日风流,夜夜笙歌。甚至就在新婚当天,那些妃子挑拨说新嫁过来的那位女子如何如何不好,他都懒得和他们计较这些。
他知道,那些人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冷落那位女子,反正他没有什么心思,凡间女子都如此,没有让他冷漠可以真正动心的佳人,随了那几位的意又如何。所以,冷漠惊天骇俗地放了新娘的鸽子,在新婚之夜不见了踪影,更甚,他居然去了风尘之地买醉,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一点儿也没有考虑过那位女子的感受。他没有想过去解释些什么,因为还没有人有资格让他去解释什么。
冷漠本来不是如此。只是有些别人不知道的所谓秘史。冷漠曾经干过一件很多人都干过的事情,说是俗套也行,说是烂俗也罢。他就是那样不顾一切地做了。冷漠爱的第一个女人叫作柳烟,可以说她是一个风尘女子。当时的冷漠年少轻狂,不顾阿玛和哥哥的反对,执意要和柳烟在一起。只是一风尘女子怎么可能被大家接受,于是便发生了惨剧。
那天像往常一样平静,冷漠去找柳岩想把自己前几日买的玉簪送给她,那时候的冷漠就像任何年轻的少年一样,心里有对爱情的向往,可是那一天他再也不想要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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