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管家则在一旁看着神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嘲讽的周祁阳,有些迷惑。
终于,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大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了啊?”
周祁阳听到老管家这么问自己,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转了转眼珠,开口道,“管家啊,你都在周家服侍了这么多年了,想来应当很是精明能干的吧?”
老管家没想到周祁阳会突然提起这一茬,有些意外,但随即一脸谦逊道,“老奴不过是在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周祁阳紧接着又凑近老管家,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那依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人从高强大院里偷出来或者拐出来的呢?”
老管家听到周祁阳说这样的话,立刻一副受了雷劈的神情,赶忙出言制止道,“少爷,您可不要瞎说啊,这是多伤风败俗的事啊。”
他想了想,又朝周祁阳问道,“少爷,你要偷得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周祁阳瞪了老管家一眼,一脸的不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老管家却十分担忧道,“少爷,你可莫要胡作非为啊。你不可以偷女子,更不可以偷有妇之夫!若是被世人知道了,咱们周家的名声可就……”
周祁阳吓了一跳,确不是因为老管家最后说的吓唬自己的话,而是他的直觉竟然这样准。
背后不自觉得除了些许冷汗,他突然想起一个成语,人老成精。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周祁阳面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老管家却依然持训斥的态度,“大少爷,您怎么突然变了,以前,对于周家的名声,您可是一直都十分重视的。”
“这些日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心中的思念就像一片海洋,看不到她,就像找不到方向,那种孤独感,我真的害怕了。”周祁阳赶紧开口截断老管家的话。随后又一脸气急败坏的将高管家推到了一边,“哎呀你还是不要发表言论了。”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坛,“偌,你去那里背对着我站着。”
老管家一脸无奈,却仍不忘苦口婆心的规劝周祁阳,“少爷啊,这可不是我发表不发表言论的事情。”
周祁阳见老管家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坚毅,只能感叹一声顽固不化,然后秉承了,“你不走,我走行了吧”的想法拂袖离开亭子。
老管家看着周祁阳离去的背影,一时心酸竟还用袖子揩了揩泪水,喃喃自语道,“少爷,你可千万别做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啊。”
其实,周祁阳这句话不过是顺口一说,偷人?那哪是他的作风啊。尤其是在有关冷漠的事情上,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形象有所亏损。
再者说……
“唉我说,这个庆林王府怎么建这么高的墙啊。”彼时,周祁阳已重新站在了庆林王府紧紧关闭的后门,对着几丈高的墙壁抱怨。
真是……一点儿偷爬进去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周祁阳试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四周找了几块儿结实的板砖,高高的垫起来,能勉强站上去往里张望了。却悲催的发现,泥煤庆林王府的守卫也太多了吧,里三层外三层,这让他翻墙非常的不利。
而且更要命的事情是,哪怕他成功的溜进去了,也无法准确的找到苇奂所在的院子啊。再退一步讲,就算他找到了苇奂的院子,也没办法将苇奂带出来啊。估计到时候连他自己都出不来了。
得到了这么一个绝望的认知之后,周祁阳从一摞板砖上跳下来,神情万般无奈。愣怔了半天,他索性坐在了地上。
不自觉得,就想起了和苇奂相处的那些日子。其实他现在回想,才发觉可以感到后悔的事情是何其的多啊。
比如当时为什么要因为冷漠的关系,而一度疏远苇奂,导致浪费了许许多多的能够培养感情的机会。还有周卫,自己怎么救没意识到他的态度变化呢。若是早一点照顾到他的感受,何至于把苇奂生生的推了出去,间接性的推到了冷漠的怀里。
想到这里,周祁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冷漠,他凭什么处处都居于自己之上,不就是家室高尚一等嘛,可那只是他投胎投的好,跟他本人有半毛钱关系啊。
明明就是个脾气差到爆的渣男,也不知道祖宗八辈上积了什么德能让所有好事都降临到他的头上。难道冷漠有他阳光开朗吗,有他亲切好相处吗?
周祁阳就这样心理活动颇为丰富的在庆林王府的后墙呆了一整个下午。他只顾着算计心里的小九九以及数落冷漠的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委实已经变成了怨男一枚。
好在庆林王府的后墙一向不常来人,周大公子的不/良形象并没有遭到流传,更没有被散布到庆林王府可怕的八卦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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