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他情不自禁地唤出声,撇下慕潇潇,疾步走上去,“我送你回去吧?”
“滚开。”寒音从她的齿缝中滑出,虽然她还不是很明确他的身份,但她可以看出,这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再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你这是吃火药了么?”他怔怔地望着她,星眸黯淡得无一丝光泽,想触碰她的手也触电般僵在了空中,这时的她,就像防御中的刺猬一样,连目光都是带着锋锐的刺。
“混蛋。”蓝茉儿看着他,那股狠劲,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
她刻意压下所有的情绪,头也不回地径自往站台走去。
古亦宸还想伸手拉她,就听身后的慕潇潇提醒道:“宸,快走,有记者。”
“记住,要给我打电话。”他利索地跳上宝马,车子从蓝茉儿的眼前疾驰而过。
蓝茉儿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分明看到慕潇潇眼角余光中那涂着蜂蜜的芒刺,一根根扎入肉里。
不管他是何方神圣,也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这一切,她不必记得了。
午夜,幽昧,爵士酒吧。
喧闹的重金属乐和浓郁的迷醉气息,将周围的气氛带到最high。
蓝茉儿火急火燎地一进门,那碧水清莲般的气质,玲珑有致的身姿,顾盼生辉的眸子,霎时引来周围男人的灼热目光。
“你好,请问这里有个叫白莺的女孩吗?”蓝茉儿疾步走到吧台,礼貌地询问一个酒保。
已经午夜了,白莺还没有回宿舍,应该是失恋出来买醉,果然,前一刻,宿舍电话响了,说白莺喝得烂醉如泥,让接回去。
“你等一会吧,她刚去洗手间,但……依我目测,她付不了消费的酒钱。”那酒保笑眯眯地说,脾气倒是挺好。
“多少钱?”蓝茉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瘪瘪的钱包。
“一共四百五十块,谢谢惠顾。”酒吧殷勤地递上价单,感激涕零地望着她。
“这么多?!”蓝茉儿一惊,夹着两张红钞的手指僵住了,她垂眸去看那清单,只觉头皮发麻,这死丫头就算失恋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啊。
“那个,等我同学出来后再付吧。”蓝茉儿尴尬地扯了下头发,独自坐在凳子上,一筹莫展,辛辛苦苦当家教挣来的钱根本支付不了日常开销。
不一会,白莺踉踉跄跄地摸到吧台,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骂骂咧咧的样子。
“你怎么喝成这样啊?”蓝茉儿上前搀扶着她。
“我好难过,好苦,就像黄流在心底一直流,一直流啊……”说着,她便泣不成声。
蓝茉儿无奈地叹息一声,愤愤不平道:“对于这种劈腿的臭男人,不值得为他伤心。”那狠劲,就像自己也经历过似的。
“嗯,我已经骂他一万遍了,茉茉,你也来骂!”白莺嘟着嘴,委屈得像个小孩似的。
“好!诅咒他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这样够不够狠毒?”蓝茉儿狡黠地眨着
眼睛,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宛如一只小狐狸般坏笑着。
“再加一句,射而无精!”白莺恨恨地咬牙。
“哈哈……”
两人笑开了,白莺的卷发滑落在脸颊,摇曳生姿,小手在吧台摸了一个空杯子,晃了两下,便冲那酒保媚笑,“帅哥,我喜欢你调的酒,再来一杯血腥玛丽。”
蓝茉儿眼角一抽,忙扯了把白莺的袖口,低声道:“钱不够了,下次再喝吧。”
“给这两位小姐都调一杯,我买单。”身后一个好听的嗓音传来,那声线恰如泉水击石,扣人心弦,好听得不行。
……有些耳熟,蓝茉儿转了头一看,脸瞬间黑了,于子默,她的同学。
白皙的皮肤映衬着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左耳一颗钻石耳钉,更添几分桀骜。
这样一个俊美且目光邪肆的男人,最受酒吧女郎的欢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有意无意地与他擦肩而过,或是烟视媚行,或是暗送秋波,总之,那男人目不斜视地朝蓝茉儿直直走来。
“倒霉透了!”蓝茉儿嘟囔了一句,本想躲瘟疫一样避开他,可是听到“买单”这两字,她还是心中一热,于是,那美得不可方物的高挑身子半倚在吧台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什么时候也混酒吧了?”于子默悠然地停下脚步,波光潋滟的眸子落在蓝茉儿的脸上时,不禁微微愕然,这双剪水秋眸在迷离的魔球灯下闪着盈盈波光,真让人心神荡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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