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他们分手了。
程以暮挪动着鼠标,看着网上的信息。这两天关于他们的事渐渐的平静了。只是因为叶天澜的身份,总会时不时被人挖过来。他一直按人压制着。他也知道,这件事还有人从中压制。
叶天澜参加活动又被记者紧追,程以暮看着视频,眉心紧蹙起来。然后他给叶天澜挂了一个电话。
叶天澜正在公寓休息,没有想到程以暮会打电话来,她任由电话响了两遍才接起来。
“什么事?”
程以暮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天澜,不要再引记者去找今笙了。我和你之间的事,从来不是她的问题。”
叶天澜掐着掌心,声音冷冷的,“我可没有本事支配那些记者,以暮你打来电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你未免对我太不公平了?”
程以暮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顿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你,记者会跑到政府大楼吗?而上头却不管不顾,那里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渐渐的发沉。
叶天澜死死的咬着唇角,她嗤笑了一声,“以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爱上她了?”她激动的站起来。“当初你二叔被双规差点进监狱,你怎么什么都不说!你们程家过河拆桥怎么不说!”
叶天澜一声声的控诉着。
程以暮眼里涌起汹涌的波澜,桌上的东西瞬间都掀翻了。外面的人听见总裁办公室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摇了摇头。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
“明日我会和媒体澄清一切。”他一字一顿用力地说道。
晚上信阳的迎新晚会搞得很热闹,可是大概今年程以暮的关系,气氛始终比不上往年,明显带着压抑。
大厅里热闹非凡,歌声一浪一浪的传来。程以暮一个人站在冷风萧瑟的露台上。今夜的繁星稀疏,只有几颗落落的挂在那儿。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撑在冰凉的栏杆上。外面传来两人的谈话。
“哎,今年可真没意思啊。”
“是啊,老板心情不好,大家也不敢放开。”
“程总真的和叶澜分手了?太可惜了。叶澜那么好,家世好,人长得漂亮,程总怎么会和她分手呢?真搞不懂。”
“你来的晚。很多事都不知道。程总有一个女朋友,在一起两年多了。”
“是网上提到的那个人?”
“是啊,不过并不是网上说的那样。那女孩子很漂亮,人也特别的好,对人特别的和气。去年她也来参加晚会的。”
“这样啊,那怎么会分手呢?”
“我哪知道啊。不过她每次来公司时,程总的心情特别的好,你不知道,他们那些人专挑她来的时候去找程总办疑难杂症。”
“那程总还是喜欢她的了。”
程以暮手头的烟也抽尽了,他慢慢的从暗处走出来,脚步微沉。
那两人看到他时猛地抽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道,“程总——”
程以暮没有一丝表情,木然的走过。可是这样的他更让人害怕。
“怎么办?死定了!”
“程总怎么在这里啊?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程以暮又回了公寓。站在楼下,漆黑一片,再也没有人为他留灯,再也没有人在他喝醉时替他端茶倒水了。
这一切是他亲手毁掉的,心一点一点的收紧,到了最后竟有一种窒息的痛楚。
顾今笙和虞季东今天去了茗山寺,爬了三个多小时的山,一回到酒店她倒在床上没有一会儿就睡了。
虞季东替她拢了拢被子。
新的一年还有三个多小时后就要到了。顾今笙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相反虞季东的手机就安静多了。
虞季东站在窗前,夜色迷人,烟火不断。这夜注定的美好而热闹。他眯着眼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在法国,喷泉下的倒计时。一晃这么多年了。
顾今笙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时朦朦胧胧看到站在窗前的身影,那高大的身影怎么看上去竟有些寂寥呢?顾今笙眨了眨眼,“虞季东——”
虞季东的身子微微一动,转过身来,朦胧的灯影下,他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什么时候了?”顾今笙坐起来,懒懒的抓了抓头发。
“离新年还有十分钟。”他的声音有些黯哑。
顾今笙咽了咽喉咙,“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她走到窗边,远眺着城市的夜空。“真美。”
两人默默的站着,直到烟花礼品齐齐响彻天空。
“顾今笙——”他叫着她的名字。
“恩——”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升华了一下,朋友可以变成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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