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寒少的棋艺也不怎么样啊。”安羽墨不为所动,直接站起身来,跟随在傅阳的身边,边走边说道,“傅阳也与寒少对弈时,这样战成平手么?”
“哦……没有过。”
“哦?原来寒少的棋艺还比不上傅阳你呢。”安羽墨跟着傅阳进到别墅大厅,随时与他往厨房而去,嘴边却故意曲解着他的话。
“是从来没有赢过少爷。”傅阳皱眉,不由地冲口解释道,心里面却想,安羽墨到底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怎么到现在还这样一直跟着他,被少爷看到,可不是好玩的。
“今晚要吃什么饭?”
不等厨师过来,安羽墨已经径自走到光洁的厨台前,扭头带着几分俏丽地问傅阳。
她这种主动而且示好的样子,使傅阳一下子就产生了莫大的警惕心,仿佛安羽墨要耍美人计一般,当即赶紧把人找来,将晚餐安排好,这就急匆匆地要走。
“寒少要吃我做的番茄炒蛋,想了很久了,傅阳你说呢?”
傅阳的脚步停下,正在这时候安羽墨一手拿红彤彤的番茄走到跟前,另一只手递过一颗鸡蛋来,“这再好不过了,少爷念叨了很久。”
他说着转身就走。
只听到身上猛地一沉,接着听到小小的一声“啪”声,鼻尖立即就闻到了清淡的破壳后的鸡蛋的味道。
傅阳低头顺着看下去,只看到安羽墨手中的鸡蛋,正好在自己的胸前开了花。
“安小姐!”
直到这个时候,傅阳算是真正明白了,安羽墨是故意的,故意要拖住他!
她一定有阴谋。
“哦,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安羽墨好似十分抱歉地上前来,接着拿一个毛巾给他擦呀擦的。
两个人紧紧相贴着,傅阳想退开一步,都被安羽墨给紧紧地抓着衣服,怎么都退不开。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这时,破空传来一道暴戾。
傅阳身体一下子就僵冻住了,安羽墨则是清清冷冷地甩着毛巾,扔到一边过来的女仆手中,转头扫了一眼盛哲寒,很是清淡地道,“刚才傅阳指点我怎么做番茄炒蛋,没想到,把他给弄脏了。傅阳,不好意思哦!”
安羽墨说罢,便转身飘悠悠地而去,其间连看都没看盛哲寒一眼,就这样直直地往卧室而去。
直确定男人看不见的角落,安羽墨急急地把手机掏了出来,一个电话拨到了林泽那儿,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事情都办妥了!”林泽一副大功告成的欢快样子。
“盛氏有什么反应?”安羽墨听了,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紧张了。
刚才她好像看到盛哲寒那张脸很不是一般的颜色,她看不出来,到底是因为看到自己而生气,还是因为自己巫照凡而生气。
如果成功的话,巫照凡理应被盛哲寒给丢出周境得的实验室才对,可是现在呢?
“没什么反应啊,就是听小姚说,好像杜博诚去了盛氏一趟,好像还挺满意的……”
“好,这就够了。”
安羽墨转而挂了电话,看来她计算得刚刚好,实验室,终于回归到杜博诚手里了。
想到这儿,安羽墨打电话给了杜博诚,“现在,你能够保存你的秘密了吧?”
“小墨,你是我的女儿,你手里面的也是我的。之前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你以为我会真的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让别人有觊觎的借口么?”杜博诚呵呵笑了,安羽墨听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地很开心。
“有我这个女儿,你早晚会后悔。”
安羽墨说着欲挂断电话,就听到杜博诚不屈不挠的声音在那边传来,“放心吧小墨,我不会再做傻事要了你的命了,你活着还有很多用处嘛!等我拿回那东西,就认回你当女儿,生意上你那些叔叔伯伯们,都很看重你嘛,到时候随随便便嫁入哪一家,都不愁你吃穿的……”
“闭嘴!”
安羽墨听不下去,啪地一起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杜博诚头一次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眯眯地扔掉了话筒,他转而对傅阳说道,“Y-zed分子研究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投入使用?”
这东西能够让小墨乖乖说出钻石在哪,到时候拿到钻石后,用了Y-zed的小墨也忘记了前尘往事,正好他有很多商场上的朋友们,都很钟情她,不如就嫁出去,到时候也是服务于杜家的。
杜博诚觉得自己的这个算盘打得实在是太好了,谁说生女儿没用,生女儿就是嫁人的啊,嫁了人后,难道对娘家没有半分益处?
他觉得小墨这个女儿,对他的益处简直太大了!
“董事长,Y-zed研究的还在尾声,况且又是刚接手过实验室来,有很多数据都被盛哲寒的人破坏了。另外那个巫照凡也拿去了一部分的实验成就。我们要找他再要回来。”
缪安说着,皱皱眉头又跟道,“我们的人似乎被发现了。恐怕现在盛哲寒已经知道我们在艺术区监视阎敏的事情了?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直接把阎敏弄过来,说不定就知道了那东西的下落了,何况再研究Y-zed,那样地麻烦。
“别。”
杜博诚赶紧摆手,他才刚接手实验室,还没安稳下来,怎么能够打草惊蛇。
“就让那个阎敏再逍遥几天。”他说着,脸上带着微笑,“你们还是快点把Y-zed研究出来,我还有用!”
得找个时间与罗老兄见个面了,他对小墨可是有几分意思。到时候给小墨用了药后,正好再把她嫁过去。
“呵呵呵……”
想到这儿杜博诚乐了,虽然不能与盛氏联姻成功,不过先办了小女儿的婚事也不错。
少爷已经站在这儿一个小时了,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病毒一样。
傅阳很委屈,从归初的解释到现在的无言以对。
无论他怎么解释,少爷都不打算相信他的样子。
最后词穷了,傅阳只好站在这里,默默地被少爷以目光杀死了。
“跟我进来!”
盛哲寒最后重重一哼,转身往书房走去。
“少爷,安小姐是真的要给您做菜的。”进到书房后,傅阳把门关上,低头看着地面,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丝蛋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我把巫照凡扔出盛氏了。”
呆了一会儿,盛哲寒这才说道。
“什么?”傅阳愣了,没想到少爷会说这么一句话,另外,他也没想到,少爷竟然会这么做。
“可是为什么?”
他不是还有负责着对安小姐的血液检查么?
盛哲寒气恼地将来拢去脉冲傅阳说了一遍,甚至打算将实验室用来研究安羽墨血液里面的毒素,也一并说了出来。
傅阳听了后,沉默了下,知道少爷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实情。可是现在,少爷这样说了,他却发现自己还能袒然接受。
“但是这个家伙,竟然在暗地里面私买了盛氏的医药股,并且借此大炒股价,甚至是空手套白狼!”
“我让他是去研究安安的血液的,他竟然这样在私底下给我耍手段!”
“看来,安安根本就没有不正常?分明是他在胡扯!”
盛哲寒一口气说完后,目眦欲裂地瞪着傅阳,好像犯错误的是傅阳一样。
现在傅阳知道了,少爷并不是怨自己刚才与安羽墨贴得太近,而是因为巫照凡……
傅阳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抹早已变得干巴巴的鸡蛋清,突然脑中想到一件事情,“少爷,下面的监听到了有效的信息,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想到刚才安羽墨地样拦着自己,肯定是因为早已经知道了什么了吧?
傅阳想到这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监听到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盛哲寒听了,没有反对,两人乘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出了黎园。
安羽墨吃过晚饭后,使抱着笔记本与小姚视频谈公事。
当看到傅阳跟随着盛哲寒离开的时候,她不由地怔了一下,傅阳这是带着盛哲寒去哪里?
难道是因为今天下午的那件事情,可是傅阳会有什么事情呢?
安羽墨想了想,想不出头绪来。
她只知道把傅阳给拖住了,让盛哲寒少了一个出主意的帮手,现在事情成了,她认为杜博诚的实验室绝无可能再被盛哲寒夺回去。
如今傅阳与盛哲寒一起出去,她便也没了顾忌,随便他们能怎么样吧,总之,她做的事情已经达到了目标。
安羽墨没有想到,两个人出去之后,会那么快地又回了来,当看到窗子外面亮起的一道车灯的时候,安羽墨怔了怔,接着闭上了眼睛。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实在没必要去关心盛哲寒的事情了。
正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踹开,巨大的响声,响彻在这个黑夜的房间里面。
安羽墨惊了一惊,抬起眼来,不解地抬头看着盛哲寒,“怎么了?”
这个男人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安羽墨心里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出去一趟,就变脸了?
“起来!”
男人拿脚重重地磕眼前的柜子,连那个陶罐都跟着晃动了下。
安羽墨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他是在叫自己。
她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然变得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
“怎么了?”
她披上衣服站起来,来到男人面前,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带着莫名的压迫性,将她整个罩在黑影之中,安羽墨一抬头,就看到两簇严肃的光芒,疾射过来,恨不得将她洞穿了一般。
“巫照凡为什么会有盛氏的股票?为什么在一天之内,盛氏的医药股会上涨得那么厉害,所有的套现为什么到最后都进了巫照凡的口袋,那么你呢,你口袋里面有什么?”
“盛哲寒,你在说什么?”
安羽墨满面的不解,她无辜的俏脸带着示弱的柔软,小手抓着男人的衣襟,带着些微的颤抖。
“好啊,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林泽肯定是知道的,小姚也知道吧,再不济斯蒂森……那个专门为你调查杜家的外国佬也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盛哲寒说着,咬牙切齿地回眸,恶狠狠地盯着安羽墨,一字一句道,“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回答!”
“否则,我会让我山上的那些条鳄鱼好好地侍候他们!”
“盛哲寒……”
安羽墨怔住了,她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回答他。
她甚至不曾想过,自己的计划会被这个男人知道得这么清楚!
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秘密地打电话了,难道是她信错了人,她手底下的那些人,有人背叛了她?
可是,即使是背叛了她,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答我!”
盛哲寒嘶吼着,大掌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地慢慢施力,看到院子外面照射进来的灯光,将她明明灭灭的小脸,显示出一片惨白,男人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
安羽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只是盛哲寒质疑的口气,让她转而气上心头,冷不防地甩开他,反嗤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那些事情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问我?”
盛哲寒本来以为她会好好地回复他的话,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死到了临头,这个女人还在垂死挣扎!
“现在我就告诉你!”
盛哲寒一伸手,不多时候仿佛是早在外面侍守着的人,紧接着悄悄地走了进来,顺便把夜灯打开之后,卧室里面的光色一下子晕染开,带着颓废的暗黑之色,安羽墨转眼就看到男人兜头将一叠文件甩到她脑门上!
“自己看看!”
他气得声音都跟着颤抖。
安羽墨蹲下身子,轻轻地拾起其中的一张纸,看到上面很明显的股市开户姓名是来自于圣罗蒂卡的某位员工……
根本不是巫照凡,已经被这个男人戳穿了呵。可是,他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盛哲寒冷笑一声,一把抓起安羽墨的衣领,将她整个提起来,男人魔魅的脸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为我这个绝大的失误,你一定是在笑吧?呵呵,你一定觉得盛哲寒也会有这种失误,简直笑死人了。”
当听说巫照凡是想在盛氏套现后,盛哲寒几乎想都没想,看到那表面的证据就将人当场驱逐出去,连半天思虑都没有!
他的心里愤懑于竟然敢有人骗自己,同时又在庆幸着,巫照凡对安羽墨血液检测结果,一定都是假的,一定都是!
可是,再怎么样的激动都比不上如此残酷的现实。
这个时候安羽墨什么都明白了,这个男人分明是想听她一句真话。
他冷慑如冰的双眸带着压倒势的冰山朝她击来,安羽墨的心感觉有什么在慢慢地龟裂,无法挽回地不可弥补。
“是。”
她轻声地应道,不再挣扎,陈述事实一样,继续道,“这是我做的。”
“为什么?”
将耳边男人陈痛的声音忽略,安羽墨抬起头来,坚定不挠地对向男人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杜家需要有个后代,那间实验室是你答应过的给杜董事长,不能出尔反尔。”
“这么说你还帮了我?!”
盛哲寒腾地跳起来大声呼叱,急促地呼吸都带着颤抖的怒意,狠狠地剜着面前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跌倒过,从来自负,谁能让他栽跟头?他确定没谁能做到!
可是,今天他竟然毁在女人手里了!
这个女人是他千方百计想着的,为了她血液里面的那点小毒素,他不惜一切让巫照凡组织医疗队伍去研究去破解。
可她……很好,做得太好了!
“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男人指着她鼻尖大声怒吼,“狡猾!太狡猾!”
即使在他的掌控之下,连手机都监听了,她居然还能逃出他的掌控,这个女人,简直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盛哲寒,你觉得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吗?”
安羽墨清眸静静地看着他,清楚地感到一阵忧伤滑过心间,她忽略掉那道痛的源由,命令自己理智解决现在的事情。
“不过是损失了一间实验室而已。而且那也不是你的,本来就属于杜家。何况你还暗中解决了周境得,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够绝了,你不应该这样一副别人能欠你的表情……”
安羽墨话还没说完就被盛哲寒凶暴吼断,“安羽墨!你说我做得绝?周境得怎么折磨你的,你受制于他药物,那样痛苦,你以为我全都当作视而不见么!”
“原来你是为了我,”安羽墨冷艳勾唇,摇摇头,“那我还你三个字:对不起。我没有叫你为我做那些事,现在你可以不必生气了。”
本来属于杜博诚的实验室被盛哲寒夺走,如今又被迫放手,归还原主。安羽墨肯定杜博诚不会再与盛哲寒那么容易地合作;如今自己与盛哲寒决裂,正是时候。
不但摆脱了这个男人对自己钻石的追查,更能利于她全面投入到对付杜氏当中,是时候该结束了。
“你去哪?”刚打算抬步离开,就被男人死死地捉住了手臂,安羽墨感觉到被握住的臂骨处碎裂般地疼。
“你弄疼我了,我要离开。”安羽墨强忍着疼痛沉声说道。
盛哲寒听后冷笑一声,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捉着她将人逼带到跟前,一字一句道,“你下的一手好棋,下完了就想走,没门!”
“没门可以走窗户……”安羽墨疼得低呼一声。
“甜心,别跟我犟嘴!为了杜家的后代,你肯付出这么大力气算计我,为了那间实验室?你以为我不知道杜家稀罕这间实验室来为杜博诚孕育后代?呵,为了杜家的后代……你是怎么说出来的。没谁的心计比你更狠毒;没谁能比得过你,更恨杜家。”
“现在拿这些大道理想说服我,你还真是小看我!”
“你想怎么样?”安羽墨拧起眉头,俏脸苍白,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男人死死捏住的手臂。
“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我说不呢?”
安羽墨扬起下颌,毫不屈服地对抗。
“那我找个理由,让你在这里好好‘养伤’!”盛哲寒专横爆戾地再度收紧大掌,死死钳住那纤弱的手臂,感觉到她疼得身子一阵颤抖,男人唇边掠过一抹嗜血的笑,“记得上次你右臂中了枪伤,左臂却还是能好好办公。没想到你还是个左撇子,这一次呢……”
男人目光掠向自己此刻钳住的她的左臂,魅瞳中嗜杀而暴虐,“左臂废了,你即使回去,也办不了公了吧。”
“好,我告诉你。”
安羽墨额上的汗水疼得森森落下,与身体的疼痛相比,她更得好好保护自己才对,无论怎样,先保住自己再说。
看到男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她咬紧牙关,装出一副报仇雪恨的冷艳痛嗤,“你把我妈妈丑化至斯还曝到公司网路上,存心揭我脸面,将我拉下总裁高位,你以为这口气我会那么容易咽下么?”
“所以我要报复你,找各种各样机会,只要能打击到你,不惜一切!实验室只是一个借口,当我看到你本来想把实验室还给杜博诚时,重又反悔,我知道这间实验室一定对你很重要,既然你那么想留下它,那么我就偏偏不如你愿!”
“你要留,我就毁掉!你要藏起来,我偏要使你把它送人!”
“就为了这个?”盛哲寒听了简直不敢相信,直瞪着安羽墨,眼前的女人是如此幼稚。
“不仅如此,”安羽墨看到盛哲寒越来越相信的神色,不惜再加一把猛火,“目前为止,我还没找到攻击你家人的漏洞,呵呵呵,等我找到,我也会让你母亲多跟几个乡村野夫睡几次,让你父亲与那些下见的男女媾和,我会不惜一切丑化,直到全世界都相信你们盛姓人多少恶劣,多少下见。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舒服,想想你母亲跟野男人当着你的面前滚在一起的情景……”
啪——
脸颊被结实地挨了一巴掌,身子被那股劲力直接甩到地上。
从安羽墨屡次被他打的经历来看,这一次这一巴掌用了实劲,是盛哲寒百分百的手劲!
安羽墨始一挨上后,便觉得耳鸣头昏,眼前直冒金星星儿,嘴角火辣辣地,有一股腥锈的血意沿着嘴角毛毛虫般痒痒地蠕动着,然后噗地一下,一发不可收拾地滑下!
“……你应该好好清醒清醒……”
安羽墨耳朵里面听到的,似乎是这样一句模糊的话,抬头恍惚中看到男人摔门而去。
她趴在地上一直都没能站起来,连缓缓地坐起来,都费了很大力气才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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