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一锤桌子,满是责怪的语气,“小墨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你竟然把自己的人缘搞得这么差!就怕的就是全世界跟你唱反调,哪怕你做的全是对的,所有人不理解你,你的阻力就是无限大!”
“我明白。”安羽墨推开扶着自己的斯蒂森,反握住他的大手,叮嘱道,“把你的小组人看顾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有任何动作。安心工作,懂吗?”
看到斯蒂森点头,安羽墨挥手让他先下去。
安羽墨抬头,刚刚无神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异常,直直地看向小姚,“你去通知杜冉雅,让她暂时先盖住这件事态的曝光!”
小姚听了这话,发白的小脸就是一阵僵滞,“总经理……这、这能行吗?”
亲眼看到杜冉雅对她以及她母亲的侮辱后,小姚怎么都觉得眼前的女子在跟自己开玩笑。
安羽墨冷艳一笑,锐眸中带着刃利般的光芒,低低地自薄冷的唇畔阴冷的溢出几个字,“她如果敢拒绝,我会去‘麻烦’杜博诚!让她选一样!”
现在谁都依靠不了,安羽墨心里面比谁都明白。
不过,有些人,既然不能依靠,那不妨好好利用一番。
周境得如果对自己深具恨意的话,那么他肯定想方设法让杜博诚知道,那块钻石是假的。以此乞求杜博诚对他、对杜天奇的放过。
至些杜博诚肯定把矛头对准自己。既然她身负至宝,这个时候不好好地大捞一笔筹码,怎么对得起周境得呢?
只是可怜了周境得,他以为出卖了自己,说出钻石的真假,杜博诚就会放过他么?
呵呵呵,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小墨,你想到了什么?”林泽在旁不耐地催促道,时至今天,他已经无法再放心让安羽墨独自处理事情了,他觉得如果自己不看顾着,她会越走越歪,直到最后脱轨而出,万劫不复。
“没、没什么。”
把整个心思都放在了杜博诚身上,安羽墨一时之间,还没能想出解决现在困境的办法。
她知道萨布丽娜早晚会发布对她不利的言辞,不过,有杜博诚在那儿拖着时间,为她争取了机会。
安羽墨想罢招招手,让林泽过来,“我们来商量下对策。”
从圣罗蒂卡传来的最新晋的消息,如果不是小姚打来电话,杜冉雅根本就不知道。
她毫不留情地挂了小姚的电话,心里面一阵哈哈大笑!原来她安羽墨还有难处的时候,只不过,就这副求人的态度,简直嚣张至极!
不让她吃点苦头,她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只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安羽墨无论怎样,是爸爸的女儿,她怎么会拿爸爸来做势,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能笃定自己不会不从?
想到这儿,杜冉雅赶紧回杜氏找自己的父亲。
杜博诚听到这番话后,心里面一阵憋闷!
到底是哪个家伙教育出来的安羽墨,如此无礼,毫无家教!
这就是她求人的态度?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山穷水尽,她还能跳出大天来?!
“董事长,还是遵从她的意愿。”杜博诚阴沉着脸不说话,杜冉雅也不敢多言,办公室中一片寂静,好一会儿,才听到缪安低低地敬告的声音。
杜博诚不耐地扫他一眼,却在对上他阴凛的目光后,突然一震,他怎么给忘了!安羽墨之所以敢这么大言不惭,完全是因为她手里面有那块真正的钻石。
如果不答应她,她会“劫持”钻石,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到自己父亲始终为难,却终是点头,杜冉雅也不是傻子,看出了几分门道,进一步问道,“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有把柄落到她手里了吗?”
守着杜博诚,杜冉雅也不敢喊安羽墨“贱人”了,如今天奇已经不姓杜了,杜家惟一的继承人就剩下她,她需要以更好的面目来做好一个继承者的样子。
“冉雅,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与圣罗蒂卡合作!”杜博诚避重就轻道,“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说着让人把杜冉雅亲自送出了门,房间里面只剩下两个人后,杜博诚不放心地对缪安道,“她现在腹背受敌,现在连萨布丽娜都忌讳她,这个时候拿到钻石,正是时候。”
不想再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杜博诚大掌攥着拳头,轻轻地在桌子上锤了锤,抬眸,阴霾的眼对向缪安,“在这个时候,与萨布丽娜合作是最好的。像上一次圣罗蒂卡内部网站曝出白薇的丑闻一样,将她逼入死角。”
缪安听了杜博诚的话,眼中溢出一抹意外之色,对道,“董事长不打算对安羽墨动手了?”
以前的他,对安羽墨可是“杀无赦”。
如今却仅仅是“逼入死角”,缪安叹息。
杜博诚老脸顿时不自然起来,轻咳一声,身子也坐不住了,一边急急地站起来,一边去拉开身后的落地窗帘,有些争辩道,“老爷子要保那丫头,既然如此,就让她活着罢!”
“既然董事长是这样想的,可这‘逼入死角’,比之除掉她,要难上一百倍。”缪安不苟同地道,对上杜博诚猛然回过头来的脸,那满眼的不信之色,令缪安汗颜。
他缓缓地解释道,“董事长也看到了,萨布丽娜已经发难,可是安羽墨却根本还没动静。”
“她到底是不肯接招,还是后面会祭出更狠辣的手段……我们都不知道。按她以往的行事手段,恐怕这一次,她是要破釜沉舟了。”
杜博诚精练的脸露出皱纹来,莫名地吐出一句话,“你对她很了解。”
缪安笑了,一向淡冷的脸竟然带着几分和煦之色来,缓缓地道,“董事长忘记了,我们还有个周境得么。这个人不但对医生热忱无羁,对安羽墨更了若至深!”
周境得在逃后,缪安就派人将他手头所有的研究都拿在了手中,可惜收获不多。
好像他一直都没有专心于研究一样,在他们所知道的研究室里面,并没有看到可观的研究成果。不过缪安却找到了周境得对安羽墨的研究,一系列的报告,使他惊讶!
原来周境得比他们知道得还早!自从安羽墨入圣罗蒂卡,从小职员一步步爬至高位,一路而来,她在商场上的行事手腕,风格独断,权权记录在案!
这样的细腻令缪安心惊!也使他更加大疑惑,为什么周境得会在安羽墨那么上心?难道他早知道安羽墨身上有那天价的钻石?
而他竟然这样早知道,却一点儿风声都不透给董事长,可见这个人早已经藏了私心。
可这件事情,要不要对董事长说呢?
杜博诚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大手一挥,让他有什么话尽管说。
于是缪安将事情都一一告诉了他,杜博诚直到他说完,有些听出味儿来了,抬眼,有些凶神恶煞地盯着缪安,“你说周境得早在研究安羽墨?那么说,他为的就是我那块钻石了?”
现在周境得与杜天奇一起“逃亡”,本来就让杜博诚心中疑云不断,如今再听这一番话,他砸嗼着事情不对!
突然仿佛灵光一闪,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吼,“我让你查杜天奇到底是谁的种,查出来没有!”
“这个……一时忙忘了。”缪安震了下,听到这话,有些准备不足地心头颤了颤,不敢相信地怀疑,难道杜天奇实际上是周境得的、种?
“去查!”
杜博诚拍案而起,“限你三天之内查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缪安走后,杜博诚越想越心惊!
原来周境得早存了鸠占鹊巢之心!
如果杜天奇这层身份没揭开,如果杜天奇真是周境得的种,等到杜天奇继承杜家后,他得了那块钻石,拿着这份挑大梁的功劳,就能名正言顺地进驻杜家,认回杜天奇!
以后就是他们周家的天下了!
这招真狠!
杜博诚想到此,当即向青远山庄挂了电话,“把曹伟芸给我看紧了,一步都不准她离开屋子!”
都是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当初他是为了她的家世,才娶了她,实际上,这女人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白薇!
眼看着把周境得这头野狼留在身边,还收了他的儿子……
杜博诚宽阔的眉宇猛然一片阴森,等查出杜天奇的真正身份后,绝不能姑息!
小姚带着欣喜朝总经理办公室而去,都一天过去了,公司里面一片不安定因素,可是外面的报道却一点儿都没有露出来,她不禁在心下暗暗钦佩起了自家的总经理。
她真是厉害啊,明明被那样嚣张的杜冉雅给欺负,可是自己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出去,杜冉雅竟然乖乖照办,真的没有媒体记者去报道圣罗蒂卡的不动荡因素呢。
这使小姚增加了跟在安羽墨身边的信心,说不定,她真的能脱离这次危机呢。
抱着一撂,还没有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前,就被挡住了去路,小姚抬头一看,竟然是曼莉,她顿时一阵欣喜,急急述道,“曼莉告诉你个好消息,说不定总经理会平安渡过这次危机。”
“蠢货!”
曼莉冷冷地瞥她一眼,扬手将她怀中的文件打在地上,呼啦一声,只觉得怀中一空,文件都被飞扑着滑落在地上。
看小姚要捡,曼莉冷笑,伸出打磨得锃亮的尖细高跟鞋,重重踩上那堆文件,“跟着安羽墨没前途,劝你这只小菜鸟,快点回头是岸。否则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曼莉,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一同进的公司,凭什么骂我是菜鸟啊?”
小姚不服气地涨红了脸颊,气鼓鼓地叉腰,扬着头不服地看眼前变得傲气凛然的女子。
“凭我已经变成寒少的女人了!”
曼莉洋洋得意,把手机打开,将相册那个按钮点了下,在小姚面前扬了扬,“让你长长见识!”
小姚目瞪口呆地看着上面那张令风迷所有女人的俊邪的脸,与曼莉的脸相贴在一起,恩爱无比的样子,耳边又传来曼莉风华得意的声音,“知道我是怎么成为寒少的女人的么?”
“告诉你,你都不相信!是萨布丽娜总裁把我介绍给寒少的……”
“曼莉,不要与寒少在一起,他很好,可他也很花心。”没等曼莉说完,小姚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心中有些疼痛,“早晚,你会跟他曾经的那些女人一个下场的。”
“胡说!”曼莉尖锐大吼,猛地收回手机,仇恨地瞪着小姚,冷笑,“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一辈子,能与那样的男人在一起,值了!”
小姚低着头,缩着肩膀,想了一会儿,仿佛突然明白过来,抬起头来,坚定道,“是你?是你伪造了那份文件上总经理的印鉴、签名甚至是手印,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曼莉冷笑,得胜地耸耸肩,“可惜你们知道得太晚了。”
她说着,突然凑上前,在小姚的耳边轻声呢喃,“做安羽墨的贴身秘书,就有这点好处,你可以动她所有的东西。就算在后面狠狠扎她一刀,她都没察觉,真是爽透了。小姚,跟我一起干,我等你的好消息,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曼莉踏着胜利的节拍而去,抬起头来,小姚愣在原地,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她看到总经理就站在门口,冷艳的眸,深深地锁住她。
“总经理,您怎么出来了,我、我马上把东西拿去给您。”
小姚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一股脑地都给安羽墨放到了办公室中,紧接着带上门,落荒而逃。
“小墨,还让她留在你身边么?”
林泽同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眼中带着不忿,这个曼莉还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明明千万别墅都到了她的手上,她却反过来咬小墨一口。
林泽现在有点明白了,小墨根本不是管理不善,而是遇人不淑。
安羽墨摇摇头,“你也知道我现在情况,已经没有助理了,秘书也背叛而去,如果把小姚也去掉,我就真的没什么人了。”
“你还有自己的研究小组,斯蒂森他们都效忠于你。”
林泽紧接着说道,却看到安羽墨一脸无奈的神色,“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要做,再做人事调动,公司里面会有更大的舆论,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被人说闲话。”
“那你……是真的放弃了与寒少之间的感情?”刚才他有听到曼莉的话,寒少的花心,真是前无古人,这才几天,就又变了。
林泽自叹弗如!
“与盛哲寒之间、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安羽墨冷冷地瞥他一眼,伸出洒脱地拍拍他的肩膀,“关于寒少,你实在想多了。与那样的男人,怎么能谈感情?来,让我们谈谈关于管理层集体出走的解决方案。”
两个人一同回了办公室,安羽墨将自己的方案说出来,林泽瞪圆了眼珠子,立马跳了起来,“你想把郑依南也拉下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安羽墨脸上涌起一片阴谋的冷笑,“只要我们想,没有不可能的。”
她直视着林泽惑颤动着,或质疑或陌路的幽蓝色眼眸,尽量说服道,“在你心中,难道我的重量还比不上郑依南么?”
她的计划里面,必定是要把郑依南拉下水。非但如此,还要让他背负这个黑锅。时至今天,安羽墨觉得没必要再对郑依南有半丝容情,自己的母亲声誉就毁在他手中,她没必要再考虑他的立场与感受。
而说服林泽,成为她现在惟一的重任。
“林泽,如果你不肯做,那么我会再度黯然离开圣罗蒂卡的舞台。这一次,对我来讲是致命性的,即使有再势大的猎头公司,也没谁愿意再要我这种‘牵着众管理层’背叛原主的人存在。”
“何况这一切都是污蔑!那些管理,肯定收了萨布丽娜好处!”
“郑依南身为亚太区的董事长,一直遥控指控着这间公司。”林泽站起来,神色严肃冷煞,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使他不由地前前后后地算计起来。
“如果真做下去的话,这对郑依南来讲,是深重的打击!一旦被确证属实,对他的名誉,也将是致命性的……”
“即使再致命,也不可能失却在圣罗蒂卡立足的根本!而我,将什么都没有!林泽,避重就轻,至少要顾全大局。我的以后,全靠你了!”
安羽墨看到一再犹豫的林泽,心下一狠,冷酷威胁,“如果你不答应,与我一起共渡这次难关。那么以后对付杜家,我不会再使用任何文明手段,我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林泽听了顿时一惊,背对着安羽墨的脸变了色,可是依然没有动作。安羽墨曾被暗杀,她的意思是,她会再将这颗子弹还回去吗?
一旦如此,她真将万劫不复。
“林泽,还记得我们在学校时候说过什么吗。要做间世界最人性化的公司,做最仁道的管理,褪去资本主义的压榨,使那些得不到贵族青眯的有学之士,都加入我们。”
安羽墨声音倏地软下来,神色幽幽起来,她垂下眸子,嘴角带着阴灿的笑意,“对不起,我食言了。现在,我要中途退出。因为,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林泽,再见!”
她扔下那最后的一份文件,声音冷飒,道出最后一个字后,便抬步朝外而去。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计算着时间,每一步都丈量出一样的距离……
“等等!”
果然在走到门口之时,听到林泽阻止的声音,安羽墨心头顿时大松了口气,身子应声定在当场,声音依然涩冷,“你还有什么话,最后要送给我吗?”
“小墨……”
听到林泽依然犹豫,安羽墨惨笑一声,似是临终托骨,“林泽,你一定没见过我妈妈的坟墓,那是中国老式的土坟,被几捧黄土掩埋,上面长着幽幽的青草,然后到了秋季时,青草变成败黄,最后猝死在坟头上。”
“这十五年来,妈妈都是这样孤伶伶的在那黄土下面过来的。等我报了仇,如果你还呆在中国的话,麻烦你,把我与妈妈埋在一起罢……”
“小墨!我答应你!”
她纤薄的身子对抗堂堂的百家杜家,即使报了仇,活路也不多吧!
林泽知道,她这是在寻死。
如果就此放她离去,她一定会发了狠,干出些事儿不可。
不能看着她死,即使知道她眼下做的这一些,根本是不对的!
想至此,林泽冲口而出,亮堂堂地应下来!
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处的安羽墨,听了这话,煞时间裂嘴而笑!
原谅她吧!
安羽墨心里面幽怨婉转,原谅她用了手段,原谅她软硬兼施的狡诈。如果在这一役中失败,失去林泽的劫持,她会尸骨无存,连死路都会被封堵。
盛哲寒不会放过她,杜博诚铁定会扒着她手中的钻石不放,她亲生的父亲,紧迫盯着的,不但是她手中的钻石,更是她的命。至于萨布丽娜,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丑化自己的机会。
尤其是让她在东华建设,颜面无存后,萨布丽娜对自己的恨,绝不比任何人少。
这么多年的努力,为圣罗蒂卡付尽心血,最后连最后一丝化成灰的安慰都将得不到。
损失惨重,即使重来,也无法弥补。所以林泽这关,必须过!
“林泽,谢谢你。”
安羽墨转身,对他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不谢。”林泽别开脸,心头怪异的感觉升起来,他怎么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林泽手上握有郑依南对整个管理层的绝对证据,当郑依南对整个管理层的影响铺天盖地的被宣传开来的时候,一直酝酿在公司内部的争斗,如今光天化日下赤果果的厮杀。
也将圣罗蒂卡亚太区管理失当,整个管理层出走而引起了巨大的信任危机。
安羽墨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干新闻,心中冷冷而笑,想要陷害她,萨布丽娜还得在亚太区多呆些时间,摸清楚具体的人情事务后才行。
别忘记了,直接攥有亚太区的机密是自己,而不是她。
来自己的地盘上作客,她想张扬,呵呵,可笑!
郑依南自从萨布丽娜回来之后,并没有真正再涉足亚太区的业务,现在躺着中枪,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管理层出走的事情,就赖到了他头上,还声声说他与东华建设“合作已久”,他见鬼了,什么东华建设,打哪冒出来的劳什子?
他当即火速赶回中国,却被阿道夫止住,不知是出于信任危机,还是想查出真正的原因,郑依南被挡在了中途,取而代之的是阿道夫亲临前往。
安羽墨接到阿道夫要回来的消息后,她已经接受杜博诚的邀请,被“请”到杜家作客了。
只不过是从公司出来,车子还没有开出停车场,便被一道急驶而来的商务车“撞”过来。
安羽墨急刹车,才停下车子,就被一群保镖包围!
然后,她就被请回杜家作客了。
将手机拨出去,率先通往林泽,以防自己有不测,死都不知道被谁杀的。
杜博诚如果要不到钻石,肯定会用更凶狠的手段得到,她得有心理准备。
与上次杜博诚举行寿辰时的酒会不同,在这一望无际的宅院之中,另一座现代式的小洋楼矗立眼前,这是安羽墨第二次来杜家。
安羽墨幽幽地抬眸,定定地仰望着面前这座三层式的小洋楼,极具现代化气息,兼具西欧的古典设计,使它看起来既流着国人的血脉,却又不失媚崇的气质。
她终于堂堂正正走进杜家了,虽然是被押来的。
妈妈做梦都想要踏进杜家大门的,想与那个男人厮守的,最终不过换来一记冷弹。
被保镖们监视着送进客厅时,安羽墨看到了对杜博诚形影不离的缪安,他亲自端了杯茶水送到自己面前,干净利落道,“请喝。”
安羽墨轻瞄着飘着几根叶子的茶杯中,眸光微抬,沿着这只杯子看望不远处摆着的一整套相连色的杯具,幽冷而笑,“这杯茶还真是孤独呢!”
说完,她径自站起身来,在缪安迷惑却淡泊玩味的表情中,伸手朝那一整套连色茶具而去,轻轻地一勾手指,“呯哗啦”一记响彻,整套杯具被摔翻在地,零零碎碎地“尸骨不全”。
缪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也不为平白损失一套茶具而动怒,他只是淡淡地指着桌上的那剩下的惟一的为安羽墨泡着茶的杯子,话中有话,“这茶杯被用过了,杜家的规矩,被用过的东西,只有进垃圾筒的命运。安小姐玲珑剔透,应该明白吧?”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就算是被丢进垃圾筒,也是这些东西先进去。”她轻拍脚下,那一地的残碎。
被这倏然的话一顶,缪安非但没有生气,转而一笑,“原来安小姐连喝一碗茶的时间都不愿意待,那么来人——”
“我要见杜博诚!”
只是缪安那副阴凛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像是杜博诚会出场的样子,看到缪安一声令下,有保镖拿着粗制的大绳朝自己走来,有人守着门口,有人在外围一点一滴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安羽墨心头就是一寒,难道说这些人他们想……
“当年我查遍了安小姐身外的所有物品,都没有找着那东西的下落,如今看来,那东西恐怕是寄在安小姐的身上了。”
缪安轻飘飘地说着,嘴角藏锋含刺,娓娓道来。
“混蛋!”安羽墨陡然咒骂出声,她身上就一层薄薄的西装,哪里能放下得那块钻石,这个缪安简直无礼!
安羽墨也不相信,杜博诚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里。他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就算真的要她死,也决计不会让她死在杜家!
可是这些个保镖齐齐涌上来是怎么回事?
安羽墨拼力挣扎着,可人力微弱,双手被硬生生抓住,一个拧劲,飞快地别向身后,紧接着感觉到粗砺的麻绳,缚住自己的手腕,紧接着便是一块白布揉成一团,朝自己的嘴畔而来。
“不……你们住手!”
巨大的恐怖袭上来,安羽墨没想到杜博诚竟然有那么大胆子,公然劫来自己,现在又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拼命挣扎着,心头被阴霾一点点儿地覆盖,无边的恐怖像潮水一样将一点点浸透她,死亡的阴影再次划上心头,这一次她知道,杜博诚绝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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