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咬牙切齿地往前跑:“……我不是!我是男人……我也是有血性的!”
“那就坚持住!快,不到两千米了!是男人就跑下去!”
宋庭玉已经听不见聂唯安在说什么了,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伴着自己急促粗重的喘息,和一下下如鼓点般的心跳……
他不是女人,他是男人,有血性的纯爷们!别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宋庭玉跑得两眼发黑,终于挨到了一万米,腿一软就想往地上躺,却被聂唯安一把架了起来。
“背囊给我,先别休息!慢慢走,对!走一会儿,等你呼吸平复下来了再……”
“哇——”
聂唯安闭了闭眼,将他的背囊甩在自己肩上,空出一只手拍着他的背,叹气道:“才跑了一万米,还用了一个多小时,居然就跑吐了……小玉啊,你可真得锻炼了啊!”
宋庭玉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脸色青白,抱着树艰难地往外吐。
聂唯安从背囊里拿出水壶递给他:“漱漱口,好了就走,停下来会更难受!”
宋庭玉接过来漱了漱口,从裤兜里摸出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小方巾,仔细地擦了擦嘴角,这才缓过劲儿来:“走吧!”
聂唯安已经麻木了,驼着两个大背囊当先往前走去。
宋庭玉为自己能坚持跑完万米而自豪,早饭都多吃了俩包子,还没高兴太久,聂唯安就将他拉到了操场,开始站军姿。
宋庭玉原本天真的以为跑个万米也就算完事了,没想到还真的和新兵一样从头练起,当即傻了眼。
“军姿是新兵的基础训练科目,你看看你,往那儿一站,一副畏畏缩缩的软样!”聂唯安嫌弃地在他腿上踹了一脚,“站直!脚跟靠拢!”
站军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如果让你走一天,你觉得累,可坚持下来也没什么。可如果让你笔挺的一动不动站一天,估计两小时你就会觉得受不了了。
宋庭玉倒是没站一天,站了一上午,解散的时候,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双腿疼得如针刺般,酸疼入骨,膝盖弯一下都困难。
特种兵们正好也到了午休时间,满身泥巴地经过,一看宋庭玉那模样,顿时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周翔皱了皱眉,忍不住斥道:“笑什么!你们忘记聂医生说过的话了?大家刚开始训练五千米都跑不下来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立马想起曾经被奚落的事,脸上不由讪讪,却真的收起了嘲讽。
邵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你不是吧?你怎么挨了次罚整个人就转向了?”
周翔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阿正,你也收敛点吧,适可而止!”
邵正仿佛不认识他般望着他:“听说学医的都很可怕……果然啊,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迷药?”
周翔沉默了片刻,叹气道:“我只是觉得……不该辜负教官和聂医生的苦心,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不给华南利刃抹黑!”
邵正登时炸毛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给咱小队抹黑?”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翔皱了皱眉,“你到底对聂医生有什么不满?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不死不休的?”
邵正张了张嘴,却忽然发现无从说起。
是啊,他到底为什么要和聂唯安争个你死我活呢?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挑衅,聂唯安却从来没有招惹过他……
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无理取闹,更衬托得聂唯安胸怀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
邵正恼羞成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就是看不惯她一个女人整日里对我们指手画脚!她凭什么?”
邵正见周翔面上全是不以为然的神色,顿时更加恼怒了,那感觉……就好像一直以来站在自己这边的小伙伴叛变了,跑到敌对的小朋友那里,有一种被抛弃背叛了的感觉。
邵正怒火中烧,忍不住讥讽道:“你这么袒护她,我会怀疑你爱上她了!甚至爱屋及乌的连那个娘娘腔也护着!”
这话声音有点大,很多人忍不住回头看向他们。
周翔脸色一沉,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后头有人淡淡地道:“你们还有力气吵架?既然这么有劲,不如跑两个山头。”
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邵正和周翔脸色一白,立马住了嘴,二话不说,老老实实地立正、后转,齐步往山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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