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昨日众人的缄默是不得不屈服于丁楚楚的“淫威”,那么当看清这些东西的时候,明白校方的确早做了准备,只怪自身疏懒没有细查,于是彻底的心悦诚服。
第二天,是临床实习,为一位料理百草园的员工做身体的检查。
这是一位长相普通、但很亲和的中年女人,她端坐在用帐篷搭建的临时诊室中,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学生,没有丝毫的窘迫感,爽朗的开口,“各位年轻的医生好。”
一声医生,喊得大家都不好意思起来,尽管努力装作老成的样子,年轻的面容还是泛出丝丝的红晕。
丁楚楚微微而笑:“大姐,介意先让学生给你诊断吗?”
中年大姐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摇手说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你们免费给我们诊断治疗,我们免费让你们学生查看学习,都是老规矩了,大家都懂得。再说了,能让这么多漂亮的小姑娘和帅小伙诊断,那可是平常求不来的机会呢。”
她的开朗和善解人意,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学生们的心理负担,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被人如同围观猴子的行为,恐怕很少有人愿意接受。
这是一位有意思的大姐。
丁楚楚笑中少了一份疏离:“那跟大家说说看你哪里不舒服吧。”
“我手臂有些不舒服,经常性觉得好像有一根筋一直在跳动,说不好是酸是麻,吃不香,睡不好,严重的时候必须用整个身体压住手臂才能睡着。而且,特别是吹到冷风和冷空调,尤其的难受,整个手臂凉飕飕,好像冷气往骨头里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非要拿毛巾或什么东西裹紧勒住才会舒服一点。”
丁楚楚目光在她脸上游走一圈,不用把脉,心下已经了然。
抬头示意大家开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半晌,末了,林江抬脚,主动上前,礼貌的说道,“我先来吧。”
丁楚楚点头,看他把望、闻、听、切做个彻底,不言也不语。
有了“出头鸟”,大家不再拘束,一一上前,或把脉,或按捏手臂,或仔细询问她一些异常感受。
在此过程中,中年大姐没有丝毫的不耐和厌倦,笑容维持不断。
当所有人诊断完毕,丁楚楚亲自示范,“中医不比西医,虽然现在仪器众多,可以轻松检查出众多的疾病,但是,我仍旧希望你们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和眼睛,少依赖仪器。好,现在大家可以看下我是如何诊断的。”
“你这是月子病,有不少时间了吧,而且,生下孩子的那一年,是不是难受的特别厉害,现在已经好多了,对吗?你看这样是不是会舒服很多?”丁楚楚快速搓手,增加掌心的热度,然后素白的手指受包裹住中年大姐的胳膊关节处,暖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她的身体,明显看到她舒服的展开了眉角。
中年大姐忙不迭的点头:“舒服,太舒服了!手指不听使唤的无力感立马减弱了很多。”
丁楚楚松开手,搭上脉搏,片刻后,微笑道,“孩子从小是自己带的吧?”
中年大姐长大了眼睛,惊讶道,“哎呀,神了,老师医生,你怎么知道的?”
众人也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只有林江面目平静,不是不讶,而是丁楚楚的“望”早在给她做助手时已经见识的多了。回想起那些两两相伴的日子,双目中的爱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并在不久之后加以利用,以至于惹得丁楚楚冲冠一怒为蓝颜,狠绝的大开杀戒,并展开一连串的报复。
丁楚楚收回手,中年大姐笑问,“怎么样,严重吗?”
“不用紧张,是小毛病。因为在月子中,护理不当,使你手臂受凉,关节被冻,加上长期抱孩子,过度疲劳,导致关节和神经有了炎症。可以用药调养也可以用针灸治疗,但是是药三分毒,疗效慢且伤身,我个人建议你选用针灸。”
其实不用诊脉,丁楚楚已有判断,如此说出来,不过是为了言传身教,供大家学习参考。
她笑的柔和:“你考虑一下,选择哪种方式,学校会给你安排合适的医院,免费为你治疗。”
接过丁楚楚写下的病例,中年大姐笑呵呵的走了,丁楚楚才吩咐他们写出这次诊疗的结果和针对的药方,当然她并不怕有些人抄袭她的结论。考核只是一种手段,并非目的,如果某些人自欺欺人能过的安心,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花心力培养下去。
倒了几杯水,示意大伙随便取用,望着大家所有所思的目光,丁楚楚微微而笑,“这样的考核,是不是跟你们想象中的有差距?可以说说你们的看法。”
有学生开口:“免费治疗,算是医院医院给他们的福利吗?若是碰上有重病的患者,医院岂不是亏死了。”
丁楚楚淡淡的瞥了说话者一眼,答非所问的说道,“这里居住了一群淳朴开朗的村民,他们是专门料理百草园的园丁,不与人争,心境平和,和善待人。接受我们的学生治疗,并不是真的因为他们没钱去大医院看病,而是因为与药草相伴的他们更能懂得一个好医生成长的不易。一位优秀医生的养成,总要有些人为你们经验的积累奠定基础,所以心善的他们愿做你们这些学生和现实之人眼中的小白鼠,供你们学习、了解、积累病症经验。”
“安排你们到这里考核,不仅仅是为了测试你们的学习成绩,也是为了培养你们有一颗仁心,少点欲求,多点救死扶伤的荣誉感。多跟他们相处,体会他们的真诚,省的你们刚走上社会,被花七八糟的诱惑乱了该有的医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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