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父亲被毒枭洪霸天杀害,没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治疗而亡,也是这样的伤口,唯一不同的是,他是被人用刀划在了胸口,而子弹是擦着他心脏而过!”
李院长身上的肥肉在抖动,他双眼似乎也染上了血的颜色,“你怀疑你父亲的死跟我有关?”
她不答,笑的讽刺,“我的车装有自检功能,一旦发现有异常,会在第一时间有提示。可今天,我的车在半山腰突然爆胎,撞在山崖上,若非我反应机敏,你们现在看到的不只是一条受伤的腿,而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为什么车上的自检功能失去效用,是人为破坏还是意外?若是意外,为什么会巧在今天?若是人为,除了熟悉的人能动的了她的车而不引起人注意,还会有谁?
这些没有直说的疑问,却被她怀疑的目光一丝不漏的表达出来。
何校长弯腰,打横将她抱起,进入办公室中的休息室内,推开全身镜,露出一间小小的手术室。用薄被盖上她身体,独独露出受伤的腿。他起身取药箱,背对她而道,“我永远不会害你,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院长单膝跪在床下,颤抖着手拆去因她粗鲁动作带出血肉的绷带,当看清里面皮肉翻滚的狰狞伤口时,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他接过何校长递来的工具,征求道,“丫头,我要给你缝合伤口,是到医务室去,还是在这里?”
丁楚楚疲惫的闭上眼睛:“我已经自己检查过了,没有伤到筋骨,在这里就可以,记得不要用麻药,我想记住那一刻的疼痛,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大意。”
李院长没有说话,在这个五脏俱全的小手术室内给自己进行全面的消毒以防细菌感染后,一针针缝合了她腿上的伤口。
没有麻醉的手术很痛,那一下下穿过皮肉的针,扯动她的全身的神经,却动不了她面部的表情,这种不愿怀疑但却又被事实逼着不得不去怀疑的无奈,让她身心俱疲。她不知道该再相信谁,索性放任自己闭上眼睛,陷入了昏睡中。
迷糊中,听到李院长在说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利用我们对她不利。”
何校长道:“为了怕她知道是我们设计了林江,一整天躲着没有出去,居然不知道她差点出了车祸!可为什么没有警察上门?”
“老鬼在警局,估计丫头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丫头不是小气的人,没理由因为这样点小事就怀疑我们?”
“你不懂,父母对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当年看着老丁在她面前咽气,整整半年没有开口说话,每天浑身是伤的回来,我看在眼里,也不敢去问。今天她居然见到同样的伤口,失去理智也能理解。而且,就算这个不说,我们今天设计了林江的逾越行为,也超出了她行为的底线,她不会轻易原谅我们。”
“我不相信只有这个理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丫头内心深处是不愿意怀疑我们的,如果真的怀疑我们,也不会放心我给她做手术,而且还睡着了。谁能把脑袋放在拿了手术刀的不信任人的手中!”
“查,用最短的时间,查查到底出了什么超出控制的意外!”
醒来时,已近黄昏,丁楚楚双眼茫然的盯着房顶,不语也不动。
“丫头,你睡了半天了,我熬了你喜欢喝的八宝粥,要不要现在吃点?”
她没有动,面无表情的开口,“李叔,这辈子,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李院长执起她包裹成粽子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吹着,如对待幼小的孩童一般,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她的疼痛。闻言不假思索的回道,“这一辈子,我最遗憾的就是败给了你父亲,不能娶你母亲为妻。”
“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懂你爱你宠你保护你的人,和你幸福平安的生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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